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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布达年代祭〗第36集 作者:弄玉

2018-09-24 10:08:49

阿里布达年代祭36   内容简介   被五百年前的两大强者蹂躏过来又践踏过去,我看伊斯塔虽没灭亡也只剩半条命,而在我方又有三大强者压阵,完全不用担心爱搞阴谋的伊斯塔人还能变出什么把戏!解放兽人的重大任务,应该可以顺利完成……但,如果我约翰·法雷尔的人生可以这么顺遂,大家就不会有《阿里布达》这套书可看,我也早可以坐拥美女度过安乐人生……   做人真的很不容易,当个坏人简单、做件坏事也很简单,但要一辈子都不干半件好事,坏得彻头彻尾,那就很难了。 第一话 携手一笑 扬帆出海   “……事情总是这样……你总是走先一步,我总是迟来一步,现在大家没路走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法米特的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眼前正发生着什么事。   再怎么盛大演出的戏剧,都有落幕的时候,法米特与夏洛堤一轮战斗,打得天翻地覆,令当世强者相形之下有如孩童,但战斗已至尾声,法米特身受致命重创,夏洛堤……这种时空错乱下所造成的重生现象,也许可以维持很久,但也许……支撑不了太久。   这两大绝世强人,若是他们愿意,凭着他们的力量,可以翻江倒海,移星推月,举世震惊,但如今……英雄也有末路,我们只能静静地看着,看他们两人最后的结局,一种悲凉的感觉,无声地在所有人心中蔓延开来。   “夏……”   法米特抚着夏洛堤的脸庞,表情温柔,虽然是一句话也不说,但眼中所流泄的情意,无声中却已说明了一切。   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太多的事,有过太多的恩怨,这些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在眼神交会中,相信他们传递着很多的讯息,不过也有些事,是不说出来不行的。   夏洛堤眼睛一眨,一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滑下,碰着了法米特手上的血渍,登时划下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血泪留痕,在她身为无头骑士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怨毒可怖,但现在……凄楚的金发少女,清秀的脸蛋上血泪斑斑,却只令人衷心怜惜,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那股冲天怨气。   “……我……我该怎么办……”   夏洛堤颤抖着声音说话,连我们也听得胆颤心惊,想到一个严重问题。若法米特身亡,夏洛堤却活下来。她痛失爱侣之后,万一决定血洗大地来泄愤,那有谁拦得住她?别的不说,在场的我们全都要给法米特陪葬,这可实在不太妙。   “夏,到了这个时候……是离开的时候了……”   法米特仍在微笑,但那笑容很勉强,看得出是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的笑,随时都会支持不住,崩溃下来。   “缘起缘灭,生生流转,没有永远存续的事物,该走的时候……就只能走,差别的地方是,你可以开开心心的走,也可以……难过伤心……”   法米特的话没说完,便化作一大口血喷出,险些喷得夏洛堤一头脸,而夏洛堤搀扶住他,能够协助镇伤的绝世内力,毫无保留,源源不断地注入法米特体内,哪怕是能多延迟他一刻生命也好。   “你说!你要到哪里去?天涯海角、人间鬼界,你走到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留在你身边……绝不再离开你了……”   夏洛堤的话也没能说下去,法米特不能说话是因为伤重咳血,她却是因为泣不成声。   金发少女的这份真情,委实令人感动,但她所提出来的要求,却又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法米特马上就要没命了,就算要与他生死相随,也没人能保证死后的世界还能和他在一起,那么,难道这段缠绵五百年的深情,就要这么留下遗憾吗?   我不相信会是这样,从法米特现身的那一刻起,他彷佛掌握着一切,把每一件事情都计算好了,如果说,用生命为代价来感动夏洛堤,是他早已有了觉悟的准备,那我不相信他会没有想到更后头的事,毕竟,一个绝望的夏洛堤。可能比一个怨忿的无头骑士更加危险。   那么,如果法米特有做什么准备,他能采取的应对策略是……   轰隆!   一声巨响在众人耳畔炸开,声音的源头来自海面,几万吨的海水一下子轰炸上天,化作数道与天同高的水之壁,声势惊人之至。   造成这个巨大爆炸威力的,是一艘破浪而出的船舰“长达十丈,通体由白骨所构成,无数森森骨骸错落组合:三根没有悬挂东西的船桅高高地举起,虽然没有旗帜飘扬,但却有无数青色鬼火盘旋综绕,一下维持着浮悬的火焰型态,一下又变化为虚幻的怨魂形象,在阵阵凄厉嚎叫中交错变化。   造型这么独特的船舰,举世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艘,昔日惊怖东海的幽灵船,此刻……也不知该说是重现于伊斯塔,抑或是重现于东海。   封灵岛上一战,构成幽灵船的邪能与怨气,受到重创,又失去了“钥匙”,照理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重组出现,问题是,当年幽灵船的封印是法米特所下,现在下封印的人要发动召唤,那自然没什么规则可言,只要魔力足够,叫幽灵船不会比叫外卖困难到哪去。   幽灵船一现,本来什么怨灵、鬼火之类的东西,都会随之出现,但这一次的情形却是有所不同,当海面回复平静,幽灵船漂浮在海上,清朗日光分割云层,照耀在幽灵船的白骨甲板上,除了海潮声之外,一切是那么地平静,什么鬼火、哭号声都消失不再,就像是一艘极为普通的船舰。   还真是让人想不到,那艘恐怖的幽灵船,居然也可以这么平和宁静,这是我之前所无法想象的画面。只不过,看到幽灵船这样子显现出来,我大概也能猜到法米特想要做什么了。   “等到战争没了,我就去东海搞一艘大船,好大好大的船,我和你一起搭船出海,扬帆直至天空的尽头,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缘。”   这是法米特当年对夏洛堤所许下的誓言,因为造化弄人,这个誓言在五百午前没有能完成,也成了两人最大的遗憾,如今一切已发生改变,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两人遗愿,倒也是一件好事。   “夏……”   “我知道了。”   夏洛堤扶起法米特,两个人缓缓从地面漂浮起来。穿着黑色甲胄的金发少女、一身魔法学徒长袍的青年,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协调,但在冉冉升空的那一瞬间,他们看起来又是那么地幸福,令人欣羡。   忽然,一个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是已经昏厥过去的阿雪,看来像是陷入深沉熟睡,全身上下没有血迹、没有伤痕。这令我惊喜不已,因为法米特附身阿雪而现,干了那么多超越体能的事,不但以己身为容器,吸纳恐怖能量来发招,还硬受了夏洛堤几次致命攻击,照正常情形推算,不但法米特要完蛋,就连阿雪也要跟着陪葬。   不过,一代宗师就是一代宗师,法米特的手段果然非我所能测,在承受那么多伤害的同时,他仍有办法把伤害回归自身,没有让阿雪来承受创伤,甚至在最后要离开这个世界时,还把阿雪归还回来,没有拖着她一起完蛋。我相信这么做的代价,会对他本身极为不利,但他似乎是打定主意舍己为人,这种大无畏精神我除了赞叹一个蠢字,也不晓得还有什么话可说。   站在我身旁的茅延安,推了我一下,笑道:“嘿,你很会死鸦子嘴硬嘛,阿雪得救,你明明就很高兴,怎么一副嫌人家蠢的样子?那个谢字很难说出口。”   “啰唆,我谢你老母!”   我应了一句,眼睛仍是望向半空,注视着天上的两个身影。   一个“蠢”字,似乎仍不足以形容法米特的作为。相隔五百年的重生,在笑眠旧日情仇的同时,法米特还打算缔造更大的奇迹,特别是与夏洛堤携手合力,他们两个人所能够施放的魔法,几乎是具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们在地上仰望,只见法米特伸出右手,横挥出去,施放出的魔法力犹如点点星光,洒向百尺外的空中。   “嘶啦!”   一种奇异的破裂声响,来自天空,法米特的一击赫然斩裂空间,制造出一道时空裂缝。这一击的破坏力,固然是令人啧啧称奇,但更为了得的一点,则是空间缝隙中掉落出了一件东西。   破裂时空,无论用魔法或武技来做到,都是最高等级的技巧,平时连看一次都很困难,但在这一战中,我们已经看了一整个晚上,从黑夜看到白天,可以说是看到没反应了,不过当我们看清楚掉落下来的东西,还是被吓了一跳。   掉落下来的东西……赫然是两具人体,是两个本来应该永远在时空缝隙中飘流,永远不见天日的人。   李华梅与心灯居士!   这两个人原本处于静止状态,一从时空漂流状况中解放,暴露在阳光底下,心灯居士立刻发出一声惨嚎,在阳光的炽热照耀下,整个身体化成一团火球。   不管再怎么厉害的邪灵,对阳光都会有出于本能的恐惧,更别说被照个正着,那情形就与冰雪被烈日曝晒没多大分别。心灯居士若是采取什么防护措施,是可以在阳光底下活动,但在全无准备的情形下被阳光直射,后果就是烈火焚身,跟着就在一阵剧烈的连锁爆炸下,魂飞魄散。   黑巫天女费尽心机,无非就是想把已亡爱侣拉到人间,两相厮守,但这番苦心图谋到了最后,却令心灯居士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如果一切重来,我想黑巫天女应该会有不同的选择。   阳光是邪灵的克星,对生者自然没有杀伤力,所以与心灯居士一同出现的李华梅,只有单纯承受了爆炸威力,伤上加伤,虽然咳出一大口血,但却清醒过来,半空中一个肋斗,落地时两脚控制不住力道,深插入土,但看得出没有生命危险。   李华梅的脚一落地,周围就掀起了一阵阵欢呼,羽族女战士几乎都是她的铁杆支持者,见到主帅安然无恙,奇迹似的生还脱险,刹时间欢声雷动。要比心情,我当然比她们更要兴奋,但在狂喜涌现心头的同时,我却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在人群中找寻一个目标。   在这一战中,羽虹为了心中信念、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沦入黑暗,舍生忘死地战斗,功劳一点也不亚于李华梅,但在这个万众欢腾的时候,却似乎没有多少人想到她的存在。   心灯居士现身的时候,出手一击将羽虹封冻于巨冰之中,现在她仍被困于冰里,我不晓得她是否仍有知觉,就算有知觉,刚才羽虹双眼受伤,此刻也还闭着,应该是看不到现场发生的这一切。   这样子其实最好,因为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基本上可以说是彻底毁灭,这种事如果被羽虹亲眼目睹,那连我都要说一声:太残忍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看自己老爸死上两次,这福气……还是别让羽虹承受吧。   我目光从羽虹身上移开,望向李华梅,与她交换了一个目光,确认彼此没事后,我再次望向天空,看看连续缔造奇迹的法米特,还有什么作为。   “……唔,小朋友,暗黑召唤兽不是你所理解的好东西,它背后所蕴含的黑暗,你未必承受得起。”   法米特口唇微动,所说的话是直接在我脑中响起,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却听出了一些端倪,只不过无法细问,而且问的东西应该也得不到回答。   这时,天上突然发生奇异变化,几道长长的金光,彷佛河流,在云层中穿梭划过,过不了多久,金光便流窜过整个天空,把天空化成一个金色的大海。   “这……这是……”   从灵波反应中来看,这并不是法米特做了什么,而是比人类更高层次的灵体,或是神、魔之类的高等灵体现身,所引起的现象,法米特五百年前曾与神明缔造契约,现在很有可能就是契约最后的一部分,神明降临,来作契约的收尾,每个神明都有不同的降临现象,此刻满天金色云海遍布的异象,就代表着神明的身分,不过¨   “奇怪,这种灵波的感觉,非神非魔,有的只是……混沌,怎会……”   混沌代表着初始、无属性,这是种独一无二的特质,我过往从没在神明或魔族身上看过。况且,这种金色的云海,我不曾听人提过,只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可是那是极不可思议的事。   “……不可能吧?万神之神、万魔之魔……至高无上的初始之神,不可能请到这么大尾的下来吧?它是不可能和一般人缔结契约的啊……”   我低声自言自语,难以掩饰心中的震骇之情,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么五百年前的东海之滨,恐怕连法米特自己都没想到,能够召唤来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创造鲲仑世界的初始之神,被称为创世神的那一位!   所有修过基础魔法理论的术者,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创造了整个世界,包括所有的神魔,都由它所创造、提升,是神中之神、魔中之魔,一切的神魔都由他操控。   照理说,这么高位阶的一个存在,如果能够与他缔结契约,那可以发挥的神通力几乎是无限,比任何主神级的神魔还要强大,虽然必定会为此付出极大代价,可是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这世上不晓得有多少术者,想与创世神缔结契约,哪怕是主奴契约都好,但却从没有过成功的例子。   没成功的道理其实很简单……找不到门道!   所有的神魔,无论是召唤代价怎么大,都有一个召唤的咒文与仪式,但却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召唤创世神,更别说是缔结契约了。历史上曾经与创世神缔结过契约的术者,都不是经召唤而引出创世神,说得明白一点……这位大神只是自己爽来看看,世上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强制他降临。   法米特能够进行多重次元召唤,创造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这固然是他本身的魔力强大,但我想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有造物主的支持,所以才能够打破物理限制,完成这些奇迹。   五百年前在东海之滨,法米特并没有指定召唤的对象,只要能与他缔结契约,完成他的心愿,不管是什么神魔都无所谓,却没想到那样一番激情演出,竟让创世神降临,与他缔结契约?助他完成这番心愿,真可以说是百世难逢的奇缘。   这个奇缘所带来的影害,不只是完成心愿,甚至还带来其他的好处,法米特与夏洛堤飘在空中的身影,越来越淡化,很像是要魂飞魄散,但在空中的金芒流转下,两个淡淡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居然是现身在海面的幽灵船上。   三根由白骨所拼组的巨大船桅,忽然升起了白色的风帆,大大的帆面鼓满了风,开始慢慢地往前行进,还升起一面鲜红的骷髅旗帜,迎风招展。   一度消失的无数怨魂,这时又重新出现,成千上万的碧绿光点,凝化成鬼火,围绕着幽灵船打转,但却与先前不同,不像是在鼓噪作祟,反而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   这实在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成千上万的幽灵出现,却没有弄得怨气冲天,乌云蔽日,反而还能那么风和日丽,一派平和景象,这很不可思议,不过,我却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以往阿雪在召唤、驱使阴魂时,气氛就与这很像,近似超度多过驱策,那种感觉……很好。   “幽灵船要开了!”   “朝海平面尽头走的样子,到底要航向何方啊?”   “上面有两个人影,是刚刚的那两个人吗?”   天上的金色云海消失,幽灵船的甲板上,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边,没有挥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朝我们看来。尽管如此,从那对年轻男女手牵着手,并肩站立的样子,我们都能感受到一种幸福。   法米特在笑,夏洛堤也在笑,他们的眼中像是只有彼此,五百年前携手航行远游的梦想,就在今天实现,长久以来的遗憾,终于得到了填补。   望着幽灵船渐渐扬帆远去,岸上的人们议论纷纷,为着这一仗的结局而啧啧称奇,但随着幽灵船而去的人,并不是只有法米特、夏洛堤,那些萦绕在幽灵船周围的碧绿鬼火,也一同远去,直航向海平面的尽头。   刹那间,我明白了法米特的安排。这艘幽灵船往后将会航行阴阳两界,作为孤魂野鬼的指引,凡是找不到归处的无主孤魂,只要遵循着幽灵船的轨迹,便能够找到方向,超度升天。   长久以来,东海之上所累积的亡魂与怨气,实在是太多也太深了,现在能有一双引航者出现,或许这就是消弭怨气的最好方法……不管是几百年、几千年,只要东海上的怨魂不净,这艘幽灵船就会继续航行下去:   “……也好……这样子其实最好……”   我喃喃自语。其实,作为淫术魔法的传人,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法米特,无论是暗黑召唤兽的秘密,还是淫术魔法本身,都有一些我尚未了悟的问题,想要向法米特请教。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时间去向法米特请教,而这位祖师爷似乎也不打算指点后辈,这个遗憾只能是个遗憾了。   往者已矣,不是我们能够关心的,但一直到幽灵船消失以后,眼前这片无尽汪洋仍然存在,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一个很要命的问题……这片海洋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法米特进行境界召唤,造成次元重迭,现在法米特与夏洛堤都离开了,但重迭现象却没有解除,这么一来……巴格达从此与东海相连接,那该如何是?被吞噬掉的土地,还有就此衍生出的环境、政治问题,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痛。   “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娜西莎丝道:“一个空间有自己的复原能力,虽然遭到扭曲,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去平衡,最终仍是会回复到应有的样子。”   这是娜西莎丝与一众魔法师短暂会商后的结论,认为这种次元重迭现象,最终也是会自动解除,但时间会持续多久,这就说不准,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除了这个严重的后遗症,还有一个问题也引起我们的注意。造成这一战的罪魁祸首,就是黑巫天女,现在战局结束,心灯居士已经魂飞魄散,黑巫天女也被我的一击给封化成金像,事情本该这样子结束,但……   “咦?金像怎么会有裂痕?”   白澜熊审视那座金像,发现了这个异常问题,我赶去察看,瞥看了几眼,心中顿时连叫不妙,只是表面上行若无事。   “哦,这个没什么,只是我功夫还练不到家,金像里头有杂质,所以才会裂开。”   这是个很烂的解释,但我知道白澜熊不会追问下去,因为他一直是个很够义气的朋友,虽然知道我的这个答案不妥,但却没有多问,只是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摇了摇头。   我晓得他不赞成我的做法,可是现在却非争辩的时候,若让太多人往意到这件事,我很快就会有大麻烦,所以急忙拉过他往旁边走。只是,这个动作可能迟了点,因为就在我拉着白澜熊走路的同时,我也看到李华梅困惑的目光朝这边看来。   李华梅的精明厉害尤胜白澜熊,更糟糕的一点,是她未必会在这件事上头网开一面,要是她在这时候揭破,后果将会非常麻烦。   所幸,李华梅的目光水平扫过去,没有停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以暂时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   (唉,这个人情可大了,达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赌太大了。)   心中闪过这样的牢骚,我表面上行若无事,开始指挥伊斯塔人,收拾这场战斗完结后的残局。   巴格达一战,如果把敌人看成是无头骑士,那么伊斯塔这边说不上是战胜,只能说是逃过一劫;假若把黑巫天女当作是敌人,那也只能说是惨胜,因为伊斯塔最精锐的魔法师团,伤亡惨重,甚至可以说参战的十中七八都阵亡,死者还多过伤者。   这样惨痛的代价,我想伊斯塔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前不管是怎样的大战役,魔法师团都能够保留元气,受到重创的都只是那些重装部队,妥善地发挥肉垫的用途保护好魔法师团。   但这一次……魔法师团是在施放大型魔法中,直接被卷入战斗,丝毫没有其他部队的掩护,发生近战,伤亡自然是极惨重。   不过,考虑到这一次战斗的特殊性,我不得不说,哪怕这次有护卫部队随行,当这些特别被制造出来的肉垫部队,碰上无穷无尽、不死不灭的冥皇大军杀来,结果还不一样是全军覆没,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无论如何,这次的无头骑士事件,确官是重创伊斯塔,造成国内精英人才为之一空,相信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伊斯塔都没法弥补这个伤害,起码要十几年的时间,才有可能重新回复国力。   这一战最后的结果,法米特与夏洛堤携手乘船而去,黑巫天女被金封僵毙,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说正派大胜,暗中作恶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战争结束后,收拾工作也是异常棘手,弱体化的伊斯塔,现在必须要招待几个来头太大的人,仔细想想,这种盛况也是历史上仅见,至少在我的记忆中,还不曾听说过什么时候发生了这种事。   五大最强者之四,汇聚一堂!   既然能得到最强者称号,那都是大地上武道修为臻至绝顶的强人,本身可能在军政领域独霸一方,堪称是一怒天下惧、安居诸侯息。像这样的人,通常难得离开常住地,平时光是两个人不小心路上撞到,打声招呼,都可能引发滔天巨变,更别说两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进行决斗、连手,所必然造成的巨大影害。   之前伊斯塔请动万兽尊者、李华梅,连手合战无头骑士,这已经是大地上百年未曾一见的大事,后来战斗到巅峰时,心剑神尼现身相助,若再把死鬼师父心灯居士也算上去,当今世上五大最强者已至其四,就只剩下我家的死鬼老爸缺席没到。   然而,根据我对我老爸的了解,他本人虽然没来,却必定派了眼线与监视设备在附近。因为对他们这种级数的武者而言,能够亲眼目睹、感受巴格达一战的过程,对自身修为将有极大帮助,比吃什么大补丸都有用,甚至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找到突破自身局限的途径。   杀头的生意有人做,以变态老爸的精打细算,我才不信他肯放弃这么一块美味肥肉。心剑神尼的想法多半也是如此,要不然这个与我老爸变态程度平分秋色的死人妖,大老远跑到伊斯塔来,难道真是为了普渡众生?   就算是普渡众生,也没可能选择伊斯塔,心剑神尼是伊斯塔的大叛徒,当初仗剑杀出伊斯塔的时候,双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这种大妖人哪会有什么爱国情怀?不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可能对故国雪中送炭?   现在心灯居士魂飞魄散,可以忽略不计,但仍站在这里的三名绝顶强人,各自有不同的目的与打算,伊斯塔要如何安抚他们,相信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第二话 波涛连起 苦战不休   李华梅是以阿鲁斯为首的皇室派请来,现在国王驾崩,阿鲁斯应该会顺理成章继承王位,虽然他在此战中伤势甚重,快变成了一个半残废,不过登基大概没什么问题,当初承诺李华梅的利益,可以一一兑现,李华梅将会大捞一笔,双方互取所需,不会有什么问题。   万兽尊者出手协助伊斯塔,代价是要让伊斯塔解放奴隶,现在伊斯塔境内的兽人奴隶,凡是老弱妇孺,都已经被送走,乘船绕陆离开,只余下几十万青壮兽人被安置在巴格达附近,只待伊斯塔放行……   依照战前的协议,伊斯塔现在就可以实现承诺,把这几十万兽人奴隶给送走,但我们一直很顾虑的事,就是伊斯塔很有可能在战后反口不认,甚至趁战斗结束,我们最虚弱的一刻,过河拆桥,反过来狙杀万兽尊者。   然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伊斯塔要过河拆桥并不容易,万兽尊者的伤势不轻,却不至于失去战斗力,我们又有李华梅这个强力友军,两边合力,实力殊不可侮,反倒是伊斯塔那边,主战力被夏洛堤给重创,伤亡状况比我们还严重许多,我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本事与我们反口翻脸。   最危险与棘手的人物,反而是心剑神尼,这家伙心理变态,很有可能一个看不顺眼,就放手大杀……这里是她的故国,遍地仇家,有什么东西看得顺眼的?   更让我担心的一点,则是心剑神尼与阿雪的关系。心剑神尼这个用胸部来认人的死变态,先前没有认出阿雪的身分,但是阿雪作为魔法阵枢纽,开启境界通道,这是再明白也不过的证据,当年心剑神尼杀出伊斯塔,还在强褓中的阿雪便是被她所带出,一见到这证据,怎么可能认不出阿雪。   我们从金雀花联邦逃往伊斯塔,很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怕阿雪被心剑神尼认出,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最担心的这件事成真,虽然阿雪还晕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过我却冷汗直流,难以想象接下来发生的事。   “唔……阿弥陀佛,好像没有我们的事了啊……”   心剑神尼口称佛号,缓步朝我们这边走来。她一手持拂尘,一手竖佛掌,长剑早已还稍插回腰间,看上去面目慈和,确实是一脉有道高人的风范;灰袍上染满点点鲜血,有她自己的,但更多是来自那些被她所斩杀的敌人,我怀疑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伊斯塔人的,毕竟这个变态人妖喜怒无常,要是突然砍几个自己人来爽一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阿雪是心剑神尼花了多年心血调教出的成果,现在收成的时刻已到,谁敢挡在她面前,绝对是神阻杀神、佛阻杀佛,任谁的面子都没得讲。看似有道之士缓缓靠近,其实却像是一支吐着红信的大蟒蛇,逐步接近目标猎物……   与心剑神尼发生战斗,其实我并不怕,这倒不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万兽尊者、李华梅都会替我出头,伊斯塔人当然也乐意落井下石,这样子一战,心剑神尼反而会吃上大亏,占不到什么好处。   我真正担心的,是心剑神尼认出阿雪后,阿雪会有什么反应?这不管怎么处理,都会是个难以解决的麻烦,趁着阿雪仍然昏睡,我希望能在不惊醒她的状况下处理掉。   眼看心剑神尼一步一步接近,我却想不到什么应对之法,正自心急,忽然人影一晃,一个人抢先站在我身前,却是娜西莎丝。   “乌普索!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我退下!”   娜西莎丝所喊的名字,想必是心剑神尼出家之前的俗名,而她胆子也很大,明知道心剑神尼对伊斯塔人全无好感,居然还敢这么直呼其名,这可以说是形同自杀。   “阿弥陀佛。”   心剑神尼长吟一声,腰间的长剑受到内力所激,弹射飞出,破空绕行一周,竟然往封住羽虹的那块巨冰射去。   “轰”的一声,整块巨冰炸成粉碎,但被困于其中的羽虹,却毫发无伤地倒下来,成功给释放出来。这一击先声夺人,只要看到那一剑击破巨冰的威势,就晓得她在刚才一战中受的伤并不严重,仍有大把本钱战斗,至少……御剑一击杀掉娜西莎丝,这是绝对做得到的。   然而,娜西莎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没这么容易就被唬退,心剑神尼的一招虽然将巨冰粉碎,娜西莎丝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仍是站在心剑神尼正前方,阻住她的去路,不让她前进。   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这样子拦她,马上就是一场腥风血雨要上演,我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哪想到她看着娜西莎丝,先是看看胸口,再把目光上移,在娜西莎丝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伊斯塔的新一代,倒是挺有趣的……”   这一句话包含着很多层的意思,特别是出自心剑神尼口中,天晓得她觉得有趣之后,是打算要怎么来玩。   娜西莎丝不是好惹的女人,心剑神尼也不是会看人脸色做事的善男信女,两人之间更有许多国仇家恨可算,有非常足够的理由拔剑动手,打上一场硬仗,这或许就是娜西莎丝的打算,不过,在情势紧绷的当口,茅延安轻咳了一声,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两位,战斗刚刚结束,或许你们没有察觉到,但还有很多伤者急需送医抢救,如果两位都没什么意见,那么我们各自分开,大家找地方休息,让该抢救的人得救,这样子如何?”   凭茅延安的面子,照理说是不够份量来调停的,可是,或许是对峙的双方都需要个下台阶,心剑神尼大袖一挥,横飞在天上的长剑立刻受到召唤:“刷”的一声回归韒内,彷佛是一个有生命的灵物。   人剑合一到如此境界,相信在场的万兽尊者、李华梅会非常手痒,想要与她一斗,不过我却只是庆幸心剑神尼如此轻易罢手,愿意接受茅延安的提议,罢手休息,由伊斯塔方面统一安排。   “喂,小子。”   心剑神尼放弃了阿雪,改朝我这边走来,我心中一惊,还来不及找地方躲,就听到她阴侧侧的声音传来。   “双灵共一体的现象,这没什么特殊,但法米特消失的时候,遗留了相当强大的能量在她体内,现在的状况非常不稳定,随时有可能爆炸开来,那时候的杀伤力,可不会比黑核晶逊色多少……”   心剑神尼的这番话,我听得莫名其妙,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花了十几秒才意会过来,她所指的很可能就是阿雪。法米特附身阿雪,做出那一大堆事,终究还是有些不良影响的,这点我没看出,但心剑神尼眼光何等高明,看出了阿雪的不妥,发言警告。   听起来事情似乎很严重,爆炸威力若比得上魔界的黑核晶,起码可以把大半个巴格达炸上天去,真是不妙之至,但我还想不出该怎么解救,正要出声询问,忽然听到心剑神尼轻笑起来。   “嘿,这麻烦你喜欢捡去,那从今以后就归了你吧。”   我只听见这一句,还来不及再问些什么:“刷”的一声,金剑再次由心剑神尼腰间离韒飞出,而她脚下一点,踏在剑上,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去,眨眼间就直飞上天。   “乌普索!你别走!”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国仇家恨牵扯,当看到心剑神尼破空飞起,娜西莎丝咬牙切齿,破口喝骂,与她平时的冷静模样迥异,连我都很意外,想不到心剑神尼能使娜西莎丝如此失去冷静,这实在很不寻常。   然而,少了一个心剑神尼,确实少掉很多麻烦,我望向茅延安,他一副无辜表情,摊了摊手,表示他也在状况外。   心剑神尼应该是认出了阿雪,但她却把阿雪给抛下,独自飞身而走,若要说她怕在伊斯塔惹麻烦,被人图杀,这样未免太过看她不起,当年伊斯塔全盛时期,她也无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再者,她说把阿雪交给我,甚至还是从今以后都归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她花费多年心血所栽培的果实,一下子就转送给别人,这哪说得过去?   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眼下却不是在这呆站的好时候,阿雪的问题急需要处理,还有其他人的很多问题,得要快点行动起来,我连忙斥喝众人,把伤员抬起,迅速送医。   这一场战斗至此正式结束,虽然遗留下来的问题还很多,不过精疲力尽的我们,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闭眼休息一场。安排好起码的医疗善后工作,我把阿雪抱起,急急忙忙赶回所住的驿馆。   在我赶回去的路上,看到大批部队调动,行色匆匆,那都是奉命去收拾善后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收拾那一片汪洋大海,不过这都不干我的事了。   路上还遇到了一个熟面孔,白牡丹带领着医疗人员组成的大队,急忙赶来,看到我抱着阿雪,白牡丹微微一愣。   “怎么了?那边的伤亡情形严重吗?阿虹没事吗?”   白牡丹神情焦急,衣衫上满是血污,看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先治疗一批了,而羽霓一早就重伤被送了回去,白牡丹也应该看过,只是不晓得羽虹的安危,所以一开口就问起了羽虹。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便朝后头匆匆一指,明示羽虹的所在,白牡丹更不多话,急急忙忙就率领人冲过去了。   看着白牡丹的背影,我的感觉十分复杂,但从理智上来说,我倒是很佩服她跑来跑去的辛苦。   “……唔,还是先看看阿雪吧,对了,那个笨蛋未来呢?兵荒马乱,没看到他的人,该不会已经被冥军给顺手干掉了吧?”   未来在成功找到夏洛堤的头骨后,被黑巫天女一击创伤,之后便一直没有看到人,单就个人愿望来说,我是满希望这小子被干掉,可是忍者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混水摸鱼,隐遁求生,我这个愿望没什么可能实现,就看这小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匆匆赶回驿馆,进入自己的房间,我把阿雪横放在床上,自己去找一些魔法药材与道具。   心剑神尼临去前曾有交代,说阿雪的体内现在蕴藏强大能量。法米特附身阿雪,连续发动了多式强大魔法,若要说有什么残留能量,仍存于阿雪体内,那也是完全说得通的事。   我拿了一些道具,想要试着做一下诊治,心里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这种事情最好是找白牡丹来干,专业人士比较有得依靠,但现在……杀了我也不敢把阿雪送去给她医,要是那股能量有什么问题,爆炸起来,这么大的波及范围,我是死定了。   “阿雪,你醒了……”   听到身后有点声音,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阿雪是不是已经苏醒过来,哪想到一转过头,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   阿雪不知何时,已经在床上坐起身来,而且还急切地脱去身上的魔法师袍,只留下一件贴臀的小内裤。   黑色的长发披洒下,可以看到她那遮掩不住的肥美乳房,微微突起的尖端两点,柔顺的秀发性感披散着,娇嫩的红唇,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散发着娇艳的春情,令我的肉茎立即硬挺。   “喂,阿雪你……”   我叫了一声,但阿雪却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那个眼神很奇怪,又娇又媚,性感冶艳,看得我心头一阵阵欲火燃烧,就是觉得这眼神不太像人,倒像是一头发情的母兽。   刹那间,我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现在的阿雪应该是失去了意识。每一次阿雪使用魔法,事后都会春情勃发,需要排乳、发泄,才能散去体内的欲火,这次法米特所残留的能量,是超乎想象地庞大,一下子发作起来,登时烧得阿雪失去理智,变成了一头被原始本能驱使的发情母兽。   阿雪娇媚地对我微笑,朝我走来,雪白的狐狸尾巴曼妙地摆动,白色小内裤紧紧包裹着她的屁股,随着走动一扭一扭地甚是迷人。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阿雪就扑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住,丰满的少女侗体在我身上磨赠,我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她低下了头,露出雪白的脖子,我轻吻着她的脖子,细腻的肌肤令人沉醉,双手也不客气地抚摸她的身体,并一路向上握住了她那肥硕的豪乳,慢慢地揉搓着。   阿雪轻声呻吟着,高高仰起了头,浑身一阵颤抖,手也顺势隔着我的裤子揉搓肉茎,一阵快感从下体传上我的大脑,我用嘴吻住她那娇艳的红唇,随着她揉搓肉茎越来越快,一阵强烈的快感更加猛烈地冲击着我。   我松开了阿雪的乳房,迅速的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肉茎把内裤支起一个高高的帐篷。我轻轻地把阿雪转了过来,仔细端详她的美妙侗体,雪白光滑的肌肤,呈现出诱人的细腻,就连浑身的兽毛都白皙柔顺;胸前一对丰满肥白的乳房,令人着迷,两粒粉嫩的乳头,因兴奋而骄傲的挺立着。   我的目光来到阿雪下半身,白色内裤紧紧包裹着花谷,两腿间微微隆起,如同里面藏着一个刚出炉的肉包,令我不禁想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我伸出双手抓住了阿雪的豪乳,坚挺的乳头顶在我掌心,丰满柔软的乳房我一只手根本不能完全掌握。   阿雪双手也紧搂住我的脖子,我低头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忘情的吻着,肉茎隔   着内裤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嗯……嗯……”   阿雪轻声呻吟着,我的嘴唇一路向下来到她胸前,含住她粉嫩的乳头,用舌尖轻轻在上面琉着。   “喔……喔……”   阿雪的呻吟更加迷人了,我的嘴唇往下继续游走着,亲吻着她的小腹,阿雪的手抱住了我,身子往后弓着,娇艳的红唇微张着,发出更娇媚的呻吟。   我蹲在地上,双手从下插入她的内裤,拨开了乱摇的狐狸尾巴,抓住她丰满的屁股,轻轻揉着,并用双唇隔着她的内裤,亲吻着她隆起的阴部。   接着,我分开阿雪的大腿,仰起头凝视着她双腿中间,那里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内裤的中间已经完全湿透,呈现出小穴美妙的轮廓,我伸出舌头去蟋那湿润的部分,并用嘴唇用力吸着她那已湿透内裤的爱液。   阿雪浑身颤抖着,双腿已无力支撑她的身体,慢慢向我头上坐了下来,我顺势躺在地上,她也跪坐在了我的嘴唇上,身体前倾,双手扶着地毯来支撑她那无力的身体。   我用手指勾住阿雪的内裤,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把内裤脱下。阿雪顺从地把臀部抬起,并抬起一条腿,十分配合地让我把她的内裤脱掉,我近距离欣赏着她那迷人的花谷,因兴奋而被爱液完全湿润,微微地张开着,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爱液顺着蜜唇慢慢流下,汇聚成一粒完全透明的水滴,连接滴在我的鼻子上。   “坐下来!阿雪。”   我双手一把抓住阿雪肥嫩嫩的屁股,往下一拉,炽热的花房一下子坐到我嘴上,我嘴唇和她的蜜唇来个亲热接吻。   “啊……啊……”   阿雪发出了动人的呻吟,我张大嘴完全把她的花谷吸住,并用舌尖在她那火热裂缝中来回滑动,阿雪的屁股开始不断扭动,呻吟声也越来越快,我感觉到她的爱液越来越多,不断流到我的嘴里,如同琼浆玉液般甜美。   我嘴唇向上移动,来到了她的蜜蕊,我一下子吸住,用舌头在上面快速打转,阿雪的花房往下压着,并前后摆动着屁股,越来越多的爱液顺着我下巴流得我满脖子都是。   “啊……师父……爽……爽……阿雪要泄出来了……”   阿雪突然直起了身子,全身都绷直,把她的花谷用力压住了我嘴巴;我知道阿雪的高潮到了,她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从花谷深处涌出一股甘甜可口的蜜汁,流入我的嘴里。   来了一次高潮,阿雪整个人瘫在我身上,照常理讲,她起码也要喘息一下,回复点体力,但整个陷入发情状态的她,却顾不得休息,趴瘫在我身上,雪腻肌肤贴着我身体上下摩擦,圆滚滚的肥硕乳瓜顶压着我,双手急切地探索我跨间,想把硬挺的肉茎往自己体内塞去。   “嘿,别急,不用现在就急着上啊!”   我虽然是这么说,却也知道阿雪体内的魔力失衡,必须让她尽快借着交媾来宣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雪,趴下去,不要急,趴下来就给你搞。”   我让阿雪调整姿势,趴了下去,从后头望着阿雪趴在地上的侗体,腰部一挺,轻而易举便将肉茎顶入阿雪的肛菊。   阿雪的纤细的腰裸露着,皮肤嫩白,发出无限的诱惑力;腰部以下的臀部,那无比性感的臀部,现在正贴住我的下身,把肉茎含在雪臀深处,细细吞吐。   我感到阿雪的腰肢正在微微地带动着臀部扭动,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每一次的扭动,都恰到好处地配合了我在她肛内的抽动,肉茎在她每一次的扭动中都能够体验到一种美妙感觉。   表面上看起来,阿雪似乎并没有所动作,但是这种微妙的迎合,只有插入她的优美的身体里才能感觉到。   我俯下身子,刚好可以闻到阿雪的头发,阿雪那秀发里散发着淡淡的女性体味,还有阵阵的汗水气息,带来雌性的刺激,让我加紧了下身的抽插。   抽插的节奏慢慢变快,从这个角度往前看,高翘的臀部以其迷人光泽和优美线条散发出无穷吸引力。我上身趴在阿雪身上,贴住小狐女的屁股,不停地前后抽动自己的下身。   我饱尝了小狐女秀发的温馨后,再度支起上身,开始冲刺,阿雪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代之以低沉的闷哼,屁股扭动的幅度开始变大。我看到了阿雪的屁股扭动起来,阵阵强烈的快感,从胯间直冲脑门,险些就克制不住自己。   阿雪娇嫩的屁股不断摩擦我两侧股沟,而我在她肛内的肉茎也正遭受致命冲击,一阵阵似有无穷媚力的波浪式涌动……   我更加有力地抽插着肉茎,阿雪也报之以更加热烈的反应。她肛菊内的涌动激烈起来,我明显感觉到了,也有了射精的欲望,我不想抑制,以更加勇猛的动作狠插紧窄嫩肛。   阿雪的反应也愈加明显和强烈,我感觉到她的屁股肌肉几次毫无规律地抽搐,肠道深处的涌动,开始打乱了节奏,温度也再次升高……   “啊……师父……阿雪……阿雪还要……快射给阿雪……嗯……”   阿雪纵声娇吟,声音一下高过一下,忽然,阿雪的腿突然绷直了,屁股也一动不动,临近高潮了。   我从阿雪腋下探手过去,结实抓握住她的两团乳肉,稍一用力,香滑湿腻的奶水横溢流出,阿雪的身体一下子停止了扭动,双腿绷直,在喷奶的同时,屁股上肌肉也绷得紧紧的。   几秒钟之后,阿雪一阵抽搐,身体不停微微抖动,嘴里发出“啊”的一声,随即变成持续的闷哼,屁股再次扭动起来。   几乎同时,我也开始呻吟起来,下体猛力抽插着阿雪的屁股,屁股上的肌肉有力并快速收缩,约莫过了半分钟,我俯下身子,压在阿雪的上身,下体后臀上的肌肉还在不断收缩,只是稍稍减慢了。   我抚摸着阿雪的一头秀发,吻着她的后颈,这样过了好几分钟,直到我停止了动作、射出体内的每一滴精浆,才从阿雪身体里抽出肉茎,站了起来。   二次高潮过后的阿雪,身体完全瘫软了,无力地趴在地毯上,高高地翘着雪白屁股,犹自满溢着奶水的巨乳,一下一下地摆荡着。   “师、师傅……人家还要……”   “……别急……我也才刚刚出了一次……”   我舔了舔手,把手上沾到的奶水给舔了干净,只觉得香滑可口,补充了一点刚才消耗的体力,然后便跪在阿雪的身后,继续亲吻着她还在轻轻抖动的身体。   阿雪跪在地毯上,上身完全趴在地上,白嫩的屁股就翘得高高,把她高潮后的可爱菊花蕾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我大口大口地亲吻着阿雪的屁股,用舌头舔着她湿洒洒的花谷。感受那柔软的感觉,阿雪轻轻扭着屁股,沟中那可爱的菊花也似乎急不可耐地向我开阖,我用指头轻轻在她可爱的屁眼上点触着、旋转着,阿雪立刻又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过了一会儿,稍微疏解掉体内欲火的阿雪,回复了些许清醒,扭转过腰,直起身体,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并主动的吻了过来。我伸手搏住了她柔软的腰,我俩就这样跪在地毯上热吻着,虽然彼此的身体没有再结合,但紧贴着的肌肤,却毫无间隔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不晓得吻了多久,两个人才终于分开,我无力地趴在阿雪的身上,沾满秽渎的肉茎还贴在她大腿上,头枕着她的香肩,手则是握着她豪硕的巨乳。   “师父……你累不累?谢谢你了,让我这么舒服……”   阿雪轻声说话,怜爱地伸手抹了抹我额头的汗水,双臂紧紧的搏住了我,彷佛生怕我会离开她。   我静静地看着阿雪天仙似的清秀容颜,想起刚才一战中她遭遇的危险,现在能够平平安安地抱在一起,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们两个人就这么相拥了好一会儿,我禁不住心中的感动,轻声问着阿雪“小笨蛋,刚才遇到那么多事情,怕不怕?”   “……其实,是很怕,魔法阵失控,境界重迭的时候,差一点都怕到尿裤子了。”   阿雪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我,温柔地道:“但只要想到是为了师父,为了大地上的人们而战,就觉得不怕了。师父也说过嘛,害怕也必须要去做的事,怕也没用。”   我看着阿雪那湿润的眼眶,疼惜地吻上了她,感谢她的付出与心意,正想要说些什么,阿雪却忽然动了起来,一面伸手握住我的肉茎,用她温暖的大腿内侧贴着摩擦,一面在我脖子与胸前亲吻起来。   “嗯……阿雪,你这是在……”   “嗯……今天……人家很想要……师父,你再给人家几次嘛……”   “什么?几次?我刚刚已经……”   话没能说完,已经被阿雪的亲吻给打断,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开始觉得,现在开始要面对的,应该是一场非常辛劳的连续苦战。 第三话 化身千亿 万变龙王   与阿雪的激烈欢好,搞得我精疲力尽,觉得自己几乎是被榨干了身上每一滴骨髓,这才幸免于难地逃出。   平时的阿雪哪有这么恐怖,简直就是超级吸精女王,要了一次又一次,就连我已经像条死狗般在地上喘气,她还占据我下半身,把我某件器官当成吸管一样的用,要不是我紧急使用淫术魔法,张开结界,用透支体能的方法应付,哪可能走得出这门口。   到了最后,获得满足的阿雪沉沉睡去,美丽丰满的侗体,在床褥上伸展出一个慵懒的睡姿,高耸白皙的H罩杯乳瓜,随着呼吸起伏而抖荡巨波,真是一幕让人狂喷鼻血的画面。   只可惜,看着这幕美景的我,无法生出半点欲念,整个人除了腰酸腿软之外,就没有半分感觉,彷佛整个身体都僵化成一截枯木,没有一点生机,在勉强帮阿雪盖上被子后,就挣扎着滚爬出门去。   (要命啊,阿雪体内的能量这样只不过是稳定下来,并没有真正宣泄,要是有个什么触发,随时会再蠢动,到时候应该怎么摆平啊?她再来一次吸精女王,我可是承受不住啊!)   出门瞬间,我为着这个严重问题愁眉不展,但转念想想,这个想法似乎是本末倒置了,阿雪体内的能量若有蠢动,将会与主神级神族、魔族死亡前一样,形成毁灭性的大爆炸,这种情形怎么都比吸精女王出现要严重得多了。   往外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脚步虚浮,险些就一较跌倒在地上,心里一惊,连忙深呼吸几口气,提振精神。淫欲结界能让我纵横床第,但它本身其实是种非常霸道的魔法,透支体能,来维持当时的欢愉,事后如果不尽快调养,一下搞不好,马上就是一场大病,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些固本培元的药材来补补身体。   走出了我所住的院落,外头是羽族女战士们的住所,大战才刚结束,她们大多数都在治伤或休息,照理说不该有什么人走动,可是,当我走进这一区,其中的一扇门忽然打开,走出了一个人。   有人开门走出,这并不是什么奇事。奇怪的是,我认得这是卡翠娜所住房间,堂堂一族之主的住所,居然有个人衣衫不整地走出,这就很不寻常,而且更古怪的一点是……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大、大叔?”   被我叫破行踪的茅延安,慌忙朝我比了个喋声的手势,生怕被旁人听见。我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刻恍然,茅延安本来就与卡翠娜有过一腿,两个人在东海就时常打友谊炮,现在久别重逢,用这方法叙叙旧,那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刚刚结束战斗,立刻就来翻云覆雨,这也实在是有点……呢,我似乎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茅延安对我挤眉弄眼,要过来做解释,但在他朝我这边走来时,对面一扇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一个壮硕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这个人走了出来,隐约还听到门里头传来一众莺莺燕燕之声,娇喘呻吟,有女人在叫“亲亲老公”,还有女人在叫“好哥哥”,听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女人,而且是处于欲求不满的发情状态,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性欲天堂,但这人却像落荒而逃似的踉跄跌出。   “淫荡!真是太淫荡了,怪不得当年羽族称霸南蛮,这种力量……哪怕是盖世英雄,铁杆也会给磨成绣花针啊!”   正以绣花针惨状败退跌出的,是同样精疲力尽的白澜熊。剧战之后,他一回来就被那些没人性的羽族欲女抓去行房,把所剩无多的体力狠狠再榨一次,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白天干晚上也干,如何吃得消?自然就是现在这下场了。   不过,退出房间的白澜熊,却不是戴着石头帽的人类型态,而是回复到本来面目,一副熊样。现在的他,早已无需再倚仗石头帽变身,他这段时间以来锐身赴难,干出许多英勇豪侠的事迹,每次战斗又都冲在最前头,英雄气概早已被那些鸟女人给看上,纷纷缠着他欢好,希望能从他身上借来优秀品种,诞育羽族的新生代。   以男人而言,这确实算是一种荣耀,但白澜熊却已经是无福消受,再怎么说,立志成为英雄豪杰的他,没有理由以成为种男为荣,虽然能免费干大批美女,是一件大占便宜的好事,但天天干、日日干,也是会厌烦的,趁着此间事了,白澜熊要彻底摆脱这些靡烂的男女关系,回去重做他的兽族好汉了。   这次的伊斯塔事件,白澜熊为兽族立下大功,洗刷了之前的罪名,更获得万兽尊者的赏识,现在不但扬眉吐气,更隐约成为万兽尊者的继承人,将来统帅南蛮各兽族,威风八面,只待把那些待拯救的兽人奴隶给平安送回南蛮,往后的南蛮……恐怕就是白澜熊的天下了。   “……你们……”   白澜熊看到我与茅延安,熊脸上一副尴尬的模样,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一扇门忽然打开,又一个非女性身影从里头走出。   “又、又有男人?”   真想不到羽族淫乱若斯,刚结束战斗就纷纷找男人来大乱交,但羽族女战士的眼光一向也高,除了茅延安、白澜熊之外,我倒是很好奇她们会找上谁。   “尊、尊者……”   白澜熊的惊呼声,同样也让我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羽族的鸟女人胆大包天,连我家外公这样的真男人都勾引上床,而万兽尊者如此英雄人物,居然搞起这些鸟女人来,想想真是自贬身价,硬派风格毁于一旦。   “外公,连你也搞女人?”   我呆呆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却被万兽尊者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混账东西,什么搞女人,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小辈一样闲得没事干,是专门被请来救你的妞的!”   “啊?我的妞?”   听到这句话,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除了阿雪之外,霓虹的伤势也不轻,羽霓倒也罢了,羽虹却是最让我担心的,她双目有伤,又被冰封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战斗时所受的伤,几项加起来着实不轻,我本以为有白牡丹医治,就足以摆平这些问题,但从情形看来,状况比我预期严重。   “霓虹都在里头吗?我去看看。”   “不用啦,那两个鸟丫头的伤势都不轻,费了你外公好大一番功夫,才打散她们的瘀血,活络血脉。”   万兽尊者简单说明,他从战场上回来后,便应白牡丹所请,运功帮霓虹镇伤,累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把霓虹的伤势分别稳定住,直至此时才圆功离开。   不久前的一战,万兽尊者几乎是从开战的那一刻,一直坚持硬挺到战斗结束,之间无数次死挡在无头骑士的面前,如果不是有他老人家浴血奋战,我们早就在无头骑士现身后的十分钟内,全部给它杀光了。   即使是身为当世最强者,万兽尊者也在这一战中受创不轻,他本就年事已高,这样一番艰辛血战,更令他元气大伤,而他回来以后未及歇息,马上应白牡丹的请求,出手救治霓虹。   白牡丹有什么天大的面子能请动万兽尊者?万兽尊者素来蔑视女性,之所以肯出手相救霓虹,全都是看在我的份上。因为霓虹是我的女人,万兽尊者才急急忙忙抢着施救,这种输送真气镇压伤势的手法,非常消耗本身的力量与元气,如果不是要救极亲或极重要的人,习武者绝不轻易做这种付出。   我侧眼静观,万兽尊者的举手投足,虽然仍是威风凛凛,霸气迫人,但若仔细观察他的眼神,我却看得出,他老人家现在其实非常虚弱。会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尽管我不是很认同万兽尊者的一些作法,但他老人家确实为了我而舍生忘死,平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风险,想起来真是让我感到愧疚。   “外公,我……”   “嘿,你什么你啊,大好男儿,不要学那娘们一样,扭捏作态。”万兽尊者在我肩上一拍,笑道:“你是我的宝贝外孙,外公之前没有能替你做什么,现在补做一点,算得了什么?不用大惊小怪的。”   被万兽尊者这么豪迈地一拍,我反而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讪讪地闭上嘴”看着万兽尊者带白澜熊潇洒离去,我本来也想跟上去,却被旁边的不良中年给拉住。   “贤侄,等一下,大叔这边有点事情要对你说。”   “什么事?你良心发现,要把之前的欠钱还我了吗?”   “什么欠债?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欠你债……哦,我记起来了,是欠你一笔钱,这钱我一定会还,绝不赖账,但你可不可以先把架在我脖子上的这把刀收起来?怪怕人的。”   茅延安打着哈哈,让我收了小刀,然后才用很严肃的表情,低声道:“贤侄,知不知道最近外头有很多关于你的不利传闻?”   各种恶意中伤我的话,从我成人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断过,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事实,所以我是早已习惯,也没必要做什么辩白,但看茅延安说得甚是严重,顿时心生好奇,向他问问究竟。   “外头现在有很多人传说……你是黑龙会派出来颠覆大地的奸细!”   这句话……别说是我,就算是阿雪在这里,都会露出不屑的神情。有关我勾结黑龙会的传闻,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断过,这根本算不上新闻,有什么好特别说的?   “大叔,就算我真是黑龙会奸细好了,现在黑龙会都完蛋了,我还有什么好勾结的?”   “唉,就是因为黑龙会完蛋了,所以一堆人想趁机打落水狗,捡点便宜,而你就是他们最好的成名台阶。”   “扼,宰了我来成名?这法子倒是很不错,我如果刚出道,连我自己都想用。”   特别是……你最近干的几件事,得罪了天下男人,想要你命的人暴增十倍,有时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真想把你宰了。”   “宰我之前先把欠我的债还清,再来说宰不迟。不过……得罪天下男人?我做了什么丰功伟业,有这么大的效果?”   我皱眉问话,茅延安点头解释,说是我们小队开始成名后不久,就有很多人知道我们小队里头除了羽霓,还有一个清纯的巨乳超美女,人们在赞叹我们闯出的成绩同时,也羡慕身为团长的我艳福无边。   金雀花联邦事件中,月樱在我身后不断奔走、协助,有关我与月樱的情事,其实   早已瞒不过明眼人,在我离开金雀花联邦后,月樱和我的关系透过各种管道流出,现在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四大天女一直是大地上无数雄性动物的美梦,可望而不可及,以前莱恩。巴菲特身为唯一一个攻陷四大天女的男人,让月樱委身于他,因而声名大噪,现在这殊荣落到我头上,偏偏我又没有莱恩那样稳固的权威,自然惹人眼红。   我们离开金雀花联邦的时候,羽虹也归队,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并蒂霓虹这两朵名花已经给我一起摘采了,双胞胎美人儿左右逢源,两边有得搞。四大天女得其一,又再得到并蒂霓虹,之前那些眼红的人,这时简直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更糟糕的是,在巴格达城门口,李华梅的一番告白与动作,这简直是惊动大地。四大天女入手其二,这个男人究竟是何德何能?倘若是方卖书那样的名侠、白澜熊那样的豪杰,这可能还让人服气,但偏偏是明珠暗投,由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得志,大地上的男人哪个肯心服?   “在他们的脑海里,大概都已经幻想出那样的书面,你一个人翘二郎腿,在床上淫笑,地上洒满被蹂躏的玫瑰花,霓虹、月樱夫人、李元帅就滚在你床上,哭泣、呻吟,穿着紧身内衣、黑色丝袜,脖子上还戴狗炼项圈,还……”   “喂喂喂,大叔,你说归说,为什么连鼻血都流出来了?擦擦吧,这样子很难看的。”   我让茅延安拿卫生纸擦了鼻血,自己也叹了口气。茅延安说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为了不让人妒忌眼红,以后我就不干阿雪、不干霓虹了?或是跑去李华梅那里,请她去当众说明,之前讲的那些话是讲来与大家开玩笑,大家千万别当真?   这些事我都不可能做,世上有些事我能做,有些事却是我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烦恼也没用,倒是茅延安说月樱自我走后,开始染上些小病,身体不适,这一点就让我担忧不已,真想立刻飞回金雀花联邦,看看月樱的情形。   “不用太担心,月樱夫人只是工作累些,再加上想念你,所以有了点小病,基本上无大碍。唉,外头有关你的恶劣传闻不少,她屡屡为你澄清,也真是很累的。”   “怎么只有她替我说话?你留在金雀花联邦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你在那里专门替我说坏话?落井下石,雪中送屎?”   “怎、怎么可能呢?我和心禅和尚都有在替你说话啊,还是你也想听听和尚他为你澄清、奔走,积劳成疾的故事?”   “这个不必了,太没有美感……”   我摇了摇头,感谢茅延安的点醒,知道外头有许多人眼红我目前拥有的东西,该要在这方面留心。   “你知道小心就好了,恶名这东西有时候是很要命的,毕竟现在你是行走江湖,不是离群独居,碰上了困难,还是得倚仗旁人协助,如果没有人相信你,那你要怎么办?”   茅延安道:“嘿嘿,你在伊斯塔这边忙翻天,都不晓得那些小报怎么写你的,有家报馆指证历历,说其实心灯的死只是一个障眼法,其实真正的黑龙王末死,还在暗中指挥一切。”   “嗯,这说法有门道,大叔,这件事我之前也想过很多次,我怀疑……”话出口几句,突然想到我们正讨论的东西,心觉有异,道:“等等,那间报馆说的黑龙王是指谁?”   “你。”   “我?我是黑龙王?”   这指控实在太荒唐,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要是黑龙王,还用得着这么落魄在外跑业务?以黑龙会当初的雄厚实力,如果由我来指挥,很大的把握可以把反抗军打上天去极乐世界观光,雄霸大地,怎么会搞到现在这结果?”   “你别笑啊,本来谣言这种东西,就是不需要成本的,你说这事荒唐是没错,但却有人认为正是因为看起来不可能,里头才藏有大阴谋啊,他们说你甘心舍弃黑龙会的架构,就是借机去芜存菁,扫除黑龙会的瘀血,谋求更大利益。当然啦,他们怀疑的人不只你一个,有人认为月樱夫人是黑龙王,有人觉得心禅和尚比较像,连你老爸都被列入可能的名单,就连大叔我,大概是因为长得太师、床技一流,酒店街里也有几个女的信我是黑龙王……尤其高潮的时候。”   “干!就凭你?黑龙王候选人这么不挑的吗?或者这是东海的新活动,一日一龙王,大家换着当?”   我越听越觉得荒唐,因为就连李华梅都不免流言缠身,明明是那场大胜仗的主导者,却也有人怀疑她勾结黑龙王,甚至她一人扮两角,同时身兼反抗军首脑、黑龙王的角色,借着战争获取两边的资源来壮大。   连李华梅都会受到这样的污辱,相形之下,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茅延安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就是尽管外界谣言不断,但还是有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辩驳清白,在报上笔战群英。   “哦?有这样的正义之士?是哪一位?我一定要重重酬谢。”   “是你的熟人,那个小记者夏绿蒂啊,你不记得了吗?她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是个大报社的主编了。”   茅延安的话吓了我一跳,我奇道:“夏绿蒂?怎么可能?她又没和我上过床,为什么会替我说话?”   喔,她在报上说你貌丑如猪,卑鄙如狗,这种不入流的杂碎人物,怎么可能干得出什么大阴谋?要说你是黑龙王,那除非黑龙会全都瞎了眼。”   “……你确定这样是在帮我说话?”   我叹了口气,夏绿蒂对我没有好感,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她在月樱的扶持下混得不错,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有真材实料、有才华的人,只要获得后台支持,扬眉吐气不是难事,下次见面的时候,不晓得意气风发的她是什么模样,或许会让我有强奸她的价值吧?   “对了,你这边的事情已经到尾声,只剩下配合你外公带回兽人奴隶,照理说该是没事,但伊斯塔人反复无常,你要小心他们突然反口,过河拆桥啊。”   不良中年堪称是过河拆桥的专家,这些话出自他口中,特别有说服力,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他跟着又提醒我,要小心处理与李华梅之间的感情。   “李华梅有她的坚持,也有她的雄心,说得明白一点,就是野心。她的本质近似枭雄多过英雄,行事不择手段,你能够让这个女枭雄为你放下那么多,这确实是你的本事,不过……”   茅延安沉吟道:“你也别忘了,无论她肯为你做多少事,她的本质仍然是一个女枭雄,如果忘了这点,那就比忽略伊斯塔会过河拆桥的可能更不智。”   “大叔,这些话我不爱听啦,画眉她连续为了我牺牲许多,你现在叫我防她、对付她,这样做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我知道茅延安说的话不是没道理,若是以前,我会用力点头,与他一起研究问题,但在李华梅为了我而拚命,差一点就与心灯居士同归于尽后,我不想再对她做那么多小人猜想,这样会让我感觉……愧疚。   简单把茅延安给打发后,我进去之前万兽尊者出来的那间屋子,看看霓虹的伤势。   羽霓主要是爆炸烧伤,那时候的剧烈爆炸,不但让她肌肤焦黑,内脏也受到剧烈震荡,伤势严重,幸亏她本身修为不俗,内力护体,保住了性命,迅速送回来治疗,经过长时间回复咒文处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焦黑的皮肤也愈合,回复如初。   这样本来应该是好事,但强烈爆炸的结果,似乎震到了脑部,羽霓现在的整个思维模式,都是我一一条列式输入进去,给这么一震,羽霓脑里的讯息大乱,不晓得是哪边接错了,浑身裹满绷带的她一看到我,就像是见着雄性的发情母狗,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喂?不是吧?刚刚摆平了一头母狐狸,这么快又撞上母狗?就算是艳福齐天,也不必这样子连着来吧?)   我心中叫苦,但羽霓却一下子把我扑倒,伸手就去解我的裤带。如果是平常,我可能会为美色所诱惑,半推半就地被她上了,但此刻的我却有着超卓定力,视天下美女如枯骨,冷哼一声,伸指戳在羽霓的眉心,配合平时洗脑的咒语,瞬间便让羽霓失去意识,昏倒地上。   “唉,阿霓,就算我再喜欢你,现在你重伤初愈,我又怎么能……你的身体为重啊。”   这些全部都是场面话,本意是想说给屋里几名暂当护士的羽族女战士听,提升一下我的形象,哪想到当我将羽霓抱起来放好,转过身却迎上了羽虹的目光。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这等定力,真是太不像你了。”   某方面的羽虹,其实和阿雪一样单纯直接,如果是月樱或李华梅,就会看出我只是在塑造形象,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看、想听的东西,所以会帮着假象自己骗自己吧。   女人的母性,是很伟大的东西,也是很要不得的缺点,普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能够感化与改变自家男人,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有少数圣女型的女性成功了,堪为表率,但绝大多数的却都失败,甚至把自己一生都赔进去。   羽虹看我的眼神有着赞赏,好像还有一点点感动,我不晓得她对我抱持着什么样的幻想,但我认为实现的可能性很低。   相较于羽霓,羽虹的伤势比较难处理,但有白牡丹在,最难治疗的眼睛已被治好,余下的不过是皮肉伤,并不难治,只不过羽虹眼中的一抹哀伤,使我知道她已经被人告知了恶耗。   我挥挥手,让屋内的闲杂人等撤出,只余下羽虹、我,还有昏睡的羽霓。   “请替我谢谢尊者他老人家,要是没有他精纯的绝世内力,就算有回复咒文,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坐起来。”   “……你已经知道了?”   “嗯,我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那时候如果我不奋战,黑巫天女的阴谋就会得逞,整个大地都会陷入灭亡危机,所以我只能去战,而战斗中不可能没有损伤……”   羽虹低声说话,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如此,如果她不卖力战斗,黑巫天女所引发的境界重迭,只会把整个大地都陷入毁灭,因此她也是别无选择,只能放下一切顾忌去战,最后间接导致心灯居士灰飞烟灭的结果。   我之前就曾预料过,看见自己的至亲连死两次,那种冲击实在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杀伤力十足,现在羽虹虽然是竭力让自己冷静地说话,但讲没几句话,泪水就开始滚落,而她好像完全没察觉自己流泪一样,怔怔地呆坐着。   “阿虹,你……”   “我不后悔,就算让我再面对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要为了大地上的爱与正义而战,绝不能玷污了正义的旗帜。哪怕我一个人再怎么伤心,但这世上一定会有其他的孩子,因为我的奋战而得救,只要这样……那就够了。”   羽虹低声说话,说到后来,根本就是喃喃自语,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是全然的空洞。我注意到了这些,发现羽虹的心病有复发迹象,连忙咳嗽两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没事的,我撑得住,这些没有什么。”   羽虹擦了擦眼泪,彷佛要向我证明坚强似的,破涕为笑,笑道:“人生也不是只有失去,至少这次我们认回了母亲,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这要谢谢你了。嘿,什么时候你有空,我们再搞个4P亲子井来庆祝胜利,爽爽吧。”   这还真是我听过最香艳的邀请,若是早个几天,肯定让我梦寐以求,不过现在¨我有一股难言的寒意,打从脊椎直窜脑门。   在战场上我故意隐瞒的那件事,不知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第四话 诀择难舍 情仇无解   我不是铁打的超人,连经历多场体力的剧烈虚耗后,虽然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决定,但我仍然选择去躺下休息,再者……我也还需要一点时间,再把问题作一次通盘性思考。   睡的时间很长,但我却睡得不好,隐隐约约之间,那些令我困扰的抉择,形成了恶梦,让我在梦中犹自辗转反侧。   不晓得睡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人来了,从恶梦中渐渐苏醒的我,察觉到有人站在我床边,伸手抚摸着我的额头,为我拂拭去恶梦所造成的冷汗,这种温暖安和的感觉……很熟悉。   是月樱?阿雪?还是菲妮克丝?   能给我亲人感觉的女性并不多,我想到了这三个人,但却与实际情形有差,当我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女人,是东海最美丽的龙女,李华梅。   晕黄的烛光下,我看到一袭大红色的绢袍,金线滚边,穿在这美丽龙女的身上,又是威武,又是娇艳,让人看得几乎连呼吸也屏住,衷心赞叹她的美。   想起李华梅在这一战中的刚烈表现,一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动,在我心中油然生出,很想要说点什么,又不晓得怎么讲才适合,这些反应……李华梅看在眼中,嫣然一笑。   “冷吗?夜风有点大,我去替你关个窗吧。”   李华梅一转身,姣好的背部曲线,让我看得两眼发直,虽然身体仍然疲惫,一股欲火却开始在胯间燃烧。受到这激励,我无声从床上站直起身,三步并两步,赶到李华梅身后,将她一把搂过,从后头吻上她的雪颈。   “嘿,你做什么啊?”   “明知故问,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开心了,好不容易仗都打完了,难道还会放过你吗?”   我吻着李华梅的颈项,同时也伸手去解她的衣扣,李华梅似乎没有打算在这里与我欢好,手臂挥移,不着痕迹地挡住我的侵略,以她的绝世武功,若坚持不要,我当然只有碰壁的份。   直进无功,我灵机一动,一把将李华梅抱住,贴靠在墙边,撩起她长袍的下摆,一伸手就把龙女的丝绸底裤往下拉开。   没想到我会突然袭击,素来威风八面的李华梅,这时才发觉自己已被我除去亵裤的事实:“啊”的一声轻呼,声音里却含着几分笑。   “你这色魔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裤子也脱,换作是别人,就算没被我大卸十八块,起码也要卸成八块。”   我没回答,手掌摸着光滑柔软翘起的一对白瓷般臀瓣,突然有了一点冲动,高高举起手轻轻拍下。   “啪”的一声脆响,李华梅雪白屁股上多了一个淡红色的掌印。这一着应该大出李华梅的意外,她的屁股不晓得有多久没被男人打过,又是一声娇呼。   紧接着,我又连打数下,房中啦啦的轻响声不绝,李华梅的臀部上已经是红红一片,轻呼声也早已变成腻声低喘。我的心中也早是一团火热,底下早就硬得如一根铁棍,以李华梅的武功,若要反抗,我哪可能打得着她?但她却肯放下自己的尊严,陪我玩乐,这等柔顺风情怎不令人心醉?   李华梅回过头来,贝齿咬着柔软的红唇,几根发丝在玉颊边飘荡着,眼中媚意如丝。   “你这人,就是会欺负人……”   很快地,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慢慢除去了她身上的多余衣物。   李华梅一贯采取主动,伏在我的身上,用她那娇嫩的舌头舔着我脖子,并慢慢吻到了我的胸前,在我的乳头上亲吻着。   我左手抚摸着李华梅的秀发,右手握住了她香滑的玉胸,把她的蓓蕾夹在两指之间用力揉着,李华梅继续向下吻着,来到了我的下体,隔着内裤膝着我坚硬的肉茎,   用口水直到把内裤的前端弄湿,并用牙齿咬住我内裤的边缘,轻轻拉下,坚硬的肉茎一下子弹了出来。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李元帅不但武功高,连口舌本事都这么厉害,让外人知道一定吓死了。”   “……为了让你高兴,特别练的,你千万别和我说你不喜欢这一套啊。”   这可真是令人又惊又喜的答案,特别是当李华梅含笑说出,那种又大胆又性感的抚媚表情,是我很难想象会在她脸上看到的。   我配合着李华梅的动作,抬起屁股把内裤完全脱掉,平时总是拿着指挥剑的东海龙女,此刻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我的肉茎,并低下头含在嘴里,我看着肉茎被她吞进嘴里,一种强烈的快感涌上大脑,不禁颤抖了一下,整个身体放松平躺在床上,舒服享受着李华梅帮我口交带来的快感。   在舒爽的动作中,我一面抚摸着李华梅的美臀,她则卖力的帮我口交着,肉茎在她嘴里越舒服显得越巨大,我拍拍她的屁股,举起了她的大腿,她会意的跨到我的身上,把美臀凑到我的嘴边。   我一手抱住她的屁股,一手伸到她的胸前,抓揉她柔软的乳房,嘴唇紧紧地贴在她的花谷口用力地吸着。   李华梅的蜜蕊、花谷口,甚至包括肛菊,我全都不放过地舔着,她的小嘴如同紧密的腔道般包裹着肉茎,这种69式口交带给我,也带给她巨大的快乐,我快节奏地舔弄着她的花谷和肛菊,并不时地用舌尖插入她的花谷内,在我熟练的技巧下,她很快就来了高潮,高潮带来的爱液流了我满脸。   我翻身压住李华梅,双手握住了她雪润的乳房,肉茎顶住了她湿滑的花谷,屁股用力一沉,肉茎顶进了她火热湿润的腔道。   随着我的插入,李华梅同时叫了出来,我紧紧吻住她的双唇,她也配合地把舌头探进我的嘴里,我们舌头交缠着,都把对方嘴里的汁液吸进自己嘴里,肉茎在她体内快速地抽插着,湿滑的蜜唇依偎在我肉茎上,紧紧地包夹着,蜜液随着抽插不时飞溅出来,打湿了我们结合的地方。   李华梅娇嫩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身体也非常配合随着我的抽插而上下摇动,腔道更因我的抽插而火热,蜜液也在飞溅,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的快感越来越强烈,同时我也发现她的腔道不断收缩着,搂着我的手也更加用力,我知道她的高潮又要来了,恰巧我也要忍受不住要喷发了。   “啊……”   随着李华梅的一声喜悦鸣叫,她的腔道剧烈的收缩着,一股蜜液浇在我的肉菇上,在这强烈的刺激下,我再也挺不住了,紧紧地抓着她的雪乳,把肉茎深深顶在东海龙女的腔道深处,射出浓浓的白浆。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依偎着,李华梅的娇喘还未平息,她突然转身跨坐在我的腿上,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主动和我接着吻,并喜悦地道:“约翰,你把东西收拾收拾,和我一起回东海吧。”   这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血来,虽然东海龙女的胸部很好看,不过她的这句话却非常要命,我还以为她早就放弃带我去东海,与她共同奋斗的想法了,想不到她还认真在想。   “不提这个可不可以啊?早就说过,我不可能去东海的,而且南蛮的事情还末了,怎么说我也得帮我外公把这些兽人带回去吧。”   “你虽然有兽人血统,但却与兽人没有丝毫关系,帮助你外公到这里也就是了。伊斯塔人自私自利,殊不可信,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们说话算话,不过河拆桥吧?”   伊斯塔人的信誉实在是有够烂,同样一句“过河拆桥”,白澜熊说过,茅延安说过,现在就连李华梅都提起,彷佛所有人都在等他们说话不算,翻脸动手的那一刻。   搞阴谋最重要的就是隐秘,现在搞到人尽皆知,伊斯塔可以说是失败之至,让所有同业阴谋组织叹惜不已。   不过,我现在真正在意的东西,倒不是伊斯塔这边的风险,毕竟这么路人皆知的事,以万兽尊者的智慧,没理由不知道,而像他那样的老江湖,要是说没有对此做点预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不用为了这个多担心。   我一双眼睛现在紧盯着的东西,是李华梅的赤裸侗体。我们刚才那一轮谈话中,本来与我并肩躺着的她,用手肘撑起身体,房中的烛光从她背后照来,映出了一个绝美的背影,肢体匀称,蛇腰纤细,雪乳丰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令人口干舌燥的美景。   哪怕是已经被多场连续性交弄得精疲力尽,看到这幕景象,我心中一跳,胯间更是忍不住有了反应。   “怎么了?好看吗?”   李华梅的自然大方,一向就是我喜欢的重点,身心都已成熟的她,不会像小女孩一样扭捏作态,发现情郎喜欢自己的恫体,她非但没有羞涩躲避,反而侧倚床沿,伸了个懒腰,挺起美乳,把自己傲人的完美曲线,尽情地展露于我眼中。   “身材很好吧,比之你的月樱姊姊又如何呢?”   在别人眼中威风八面的李元帅,到了我面前,却变回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女人,会笑、会眨眼,也会吃点小醋,只不过控制得恰如其分,话一问出口,手也同时探到被褥底下,一把握住渐趋硬挺的肉茎,忽松忽紧地套弄。   我苦笑不答,因为不管怎样回答都不妥当,而且以李华梅的聪慧,她也不会真的想知道答案。   扯开了话题,最终还是得回到正题,我对李华梅说,伊斯塔人过河拆桥,这点我早已料到,相信我外公也有准备,而若结合李华梅与万兽尊者的力量,不管伊斯塔人怎么作,我们都有能力强行压制。   “所以……画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站在我这边,只要你与我们合力,伊斯塔人怎么做我们都不怕。”   我握着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心中想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大问题。李华梅……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我相信她没理由与我敌对,但这想法只是我自己的猜测,没经过证实,要是我猜错,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逃跑,因为李华梅若与伊斯塔合流,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冷静而理智的声音,让我知道李华梅正把自己的角色做了切换,这一刻的她,不再是刚才那个快乐的小女人,变成了那个统领千军万马的李元帅。   “你要我答应什么事?我能作到的,一定答应你。”   “不管怎样,黑巫天女是黑龙会最大的余孽,只有她死了,黑龙会才能彻底消灭,所以无论代价是什么,黑巫天女必须要死。”   我暗吃一惊,没想到李华梅提出来的居然是这件事,这确实不好办,我当下不动声色,淡淡道:“用地狱淫神发动的金银绝掌,当年可是不得了的秘技,就算是你被打中,恐怕都是凶多吉少,黑巫天女挨了我一击,哪可能还有命在?”   这是我的答复,但从表情看来,李华梅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神色转冷,森寒的眼神让我有了觉悟,这确实不是一个可以打混过去的女人,特别是我肉茎还被她牢握在手里时。   “嘿,别这样嘛,难道你要我亲自去解决黑巫天女?我有多少本事,几斤几两你不是不知道,叫我去杀黑巫天女,那还不如叫我自杀算了。”   我故意像小丑一样说话,配合着夸张表情,希望把气氛弄得缓和一点,这份苦心得到了回报,李华梅“璞嗤”一笑,摇了摇头,再没有了刚才的冰冷。   “这倒不必,我们的约翰提督有多少大事要做,像这一类正面作战的小任务,哪用得着您这等大材?当然是不用你亲自动手了。”   李华梅也和我开起了玩笑,我配合着笑了笑,心里却没有多少笑意,只是庆幸这一道难关终于被我混过去了。   不过,抱持这个想法的我实在太过天真,因为事实证明,运筹东海,名震天下的龙女帝梅,绝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耍弄的女人。   “……但是,我还是要说,黑巫天女非死不可。”   有些时候,我实在是深有感叹:“朋友”远比“女人”要好谈条件得多,我宁愿和一百个白澜熊这样的朋友谈判,也不想碰上一个李华梅。   当一个女人打定主意,有所坚持的时候,要扭转她的决定实在是很困难,尤其是一个像李华梅这样的聪明女人,谈判桌上几乎是没有条件可以讲,谈到最后,我反而越来越陷于不和,只好斩钉截铁地保证,黑巫天女必死无疑。   今天早上在战场的那一幕,李华梅果然是看到了,不只是看到,甚至还进逼过来,要我表态。   唉,做人还真是不易,以前曾经有人说过,其实要做一件坏事、当一个坏人并不难,但要从头到尾一辈子不干一件好事,坏得彻头彻尾,那真是很难。哪怕是再坏的坏人,偶尔也会想做点好事,换换口味,可是平时恶行恶状惯了,一下子想要手下留情,网开一面,这件事真是不好做。   聪明人不只是我一个,事实上我和周围大多数人相比,算不上真正的聪明人,至少有关黑巫天女的那个秘密,我不是第一个发现。   茅延安发现了,在开战之前发信给我,信中告知了黑巫天女的真实身分,尽管战斗初期茅延安不在,但他的那封信却影响了战局。   李华梅也看穿了这个秘密,我不晓得她是何时发现的,但她确实是发现了,并且现在成为我最头痛的大麻烦。   怎样也好,这些问题终归是要解决,我拖着不情愿的沉重脚步,来到了这间屋的房门口,也不敲门,大剌刺地推门进去。   “白大夫在吗?”   推门进去,我看到白牡丹正坐在床上,收拾着她为人治疗伤病的许多药材与银针,乌黑的长发披垂下来,一身淡紫色的真丝睡袍,领口开岔处裸露着雪腻的肌肤,既性感,又抚媚,正是成熟女性最美艳的风情。   “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牡丹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悦我没敲门就闯进来,不过我更过分的事都不晓得干了多少,自然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只是站在她身前,一双贼眼老实不客气地盯向她胸口,想看看那个V字型的领口,会不会再滑开一点,露出里头丰满的雪白肉球。   抚媚美人,半露胸乳的绮丽风情,实在是太过动人,让我把本来想讲的话给咽下,只是盯着眼前的清艳少妇,迟疑着自己该说什么。   白牡丹的美,与我身边诸女完全不同,月樱的相貌身材虽然较她更佳,却没有她这样的成熟风情,倘使以后再也干不到,确卖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更别说还有与霓虹在一起的4P亲子井,那种神仙滋味……我才只吃过一次例,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嗯,也没什么,只是手边大小事忙完,过来看看而已。”   我随口说说,发现白牡丹脸有倦容,十分疲惫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她不停地替许多伤员治疗,把死亡状况减到最低,还有本来的那些瘟疫病患,都要她来回奔波去治疗,想来也够辛苦了,难怪会疲倦成这样。   “怎么样,白大夫,治疗的状况还顺利吗?”   这只是我还想不到该怎么决定,随便找来说说的话而已,但这句话问出,却引起了白牡丹的感叹。   “情形很严重,昨天那一战的死伤是还好,但无头骑士肆虐期间,尸毒流窜所造成的瘟疫,很不好治,我现在也还在调配药草,制造万灵药,要是我做不出来,日后造成的伤亡将数以百万计。”   “哦?这么严重?那……伊斯塔人帮不帮得到你什么?茅大叔和金雀花联邦的交情很好,可以调来那边的资源,能不能帮到你?只有你一个人在治病,太辛劳你了。”   我故作平常地回答,但白牡丹一双妙目坚定地看着我,斩钉截铁道:“外人帮不到我什么的,研发治疗疫苗的工作,技术难度很高,只能由我自己亲力亲为,如果多了其他外人,非但帮不到我,还会变成我的拖累,非常不妙的。”   听到这句话,我百分百暗干在心里,因为换个角度来听,这句话就是说明白牡丹有多重要,倘若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这世上没人会解无头骑士所造成的特种尸毒,伊斯塔这边起码要死个几百万人,事情非常棘手。   可是,棘手归棘手,又不是棘我的手,我不是伊斯塔人,这边死上几百万、几千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是几百万伊斯塔人病死,就算是几百万阿里布达人要死,也于我无关痛痒,我可不像阿雪那么悲天悯人,这世上天要下雨、家里要死人,我管得了这么多吗?   “他们死他们的,关我屁事?”   本来我很想这么回答的,但考虑到娜西莎丝的立场,我觉得还是别说得那么绝,比较好,更何况……如果阿雪看到这边死尸积成山,大概又会难过上老半天,这也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想想总是觉得迟疑,在我还没补上第二句话之前,白牡丹却出言点醒我,刚才她有去看过阿雪,发现阿雪体内积蓄着毁灭性的强大能量,如果不好好处理,随时都会变成大灾难,但这股能量极难宣泄,至少……单纯用武力做不到,必须要精深的医疗技术配合。   “我听说,乌普索本来觊觎雪小姐的美色,要对她下手,后来却半途而走,这不合此人的一贯作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察觉到雪小姐的危险性,所以逃跑了。”   乌普索就是心剑神尼,她为何突然把阿雪扔回给我,自己跑掉,这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的阿雪很危险,但我不相信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狂人,会被这样的事给吓倒。   以心剑神尼的变态作风,应该是把这块筹备多年的美肉一口吞下,恣意淫虐,然后在性高潮中来个绝命爆破,哪怕要为这场淫虐付上生命,但只要能够多拖上几十万人一同陪葬,那也就够本有赚,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心剑神尼为何会放手走人,这一点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白牡丹这么说,重点还是在一个地方,那就是白牡丹的重要性,如果她有个什么万一,我就要冒赔上阿雪的风险。这一点倒是很漂亮的要挟,我可以不在乎伊斯塔死上几百万人,却不能不在意阿雪的安全。   “白大夫,其实我这个人在乎的东西很少,除了好色,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我很在意,与其我们这样说半天,不如……我们躺在床上说吧。”   我狞笑着说话,但天晓得我心里连表面上十分之一的欲望度都不到,还没有从与阿雪的连场交媾中回复,又结结实实干了李华梅,现在要我再猥亵白牡丹,那感觉就像连喝了十瓶酱油的腻,都快要反胃了。   然而,白牡丹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尤物,看她半露酥胸、抚媚多姿地坐在床上,我有着自然的反应,再想到像这样的机会可能不多,搞不好就是最后几次了,我终究是没有把说出的话收回去。   在我维持沉默的时候,白牡丹听懂了我的话,采取了动作,她一下子钻进被窝,接着一件一件的抛出身上衣着,睡袍、胸围、黑色蕾丝三角裤,全都扔到地上,从被褥底下露出赤裸双肩,媚眼如丝地瞧向我。   “你不是要做吗?怎么不过来?我……我想了……”   和白牡丹做了那么多次,这还是她首次主动,不用我霸王硬上弓,这等绮丽风情诚然迷人,看着白牡丹那淫荡入骨的骚浪样,我原已萎靡不振、酸软不堪的肉茎,忽似小草见着阳光,欣欣向荣,又充满了活力的蠢蠢欲动了。   法雷尔一族家训: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当下我解拉脱衣除裤一气呵成,二十秒内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地钻入被窝。   白牡丹娇媚地一笑,缩身往被窝里钻,一只柔嫩的小手已握着肉茎,引弄揉捏套送,另一只小手亦在我胸前、腰肩、股际,轻缓游移。   “丈母娘,你今天倒是很有魅力,不把两个女儿叫来观摩,太可惜了。”   今晚的事,不关她们,只是你我之间。”   “嗯,你……”   在我还没回过神的当儿,另一股销魂的温热已全然的包裹住肉茎,柔唇滑过茎柱的悸动,灵舌轻挑马眼的酥麻。   我只能分腿仰躺在床,两手隔着棉被,按着白牡丹上下起伏的脑袋用力。   “唉呀!舒服啊,丈母娘……快点……用力!”   肉菇顶着喉头……那份舒爽,也就别提了……   当肉茎的硬度到达顶点,白牡丹翻身而起,一手仍抚着肉囊双丸,指按茎根,她艳笑着跨身而上,握着肿胀难耐的肉茎,仔细对准了淫光闪耀欲滴的小肉缝儿。   “璞吱”一声的坐下来,水花四溅,当下只觉得一阵温湿。   白牡丹在上面,肩头披着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媚眼里闪烁着尽是淫情……她双手用力撑着我的胸膛,双膝用力夹着我的髋骨,扭腰摆臀,忽急忽缓,忽重忽轻,忽深忽浅,忽眉头紧锁浪声高唱,忽秀眉轻舒曼声低吟。   上揉下磨,左旋右荡,白牡丹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全心全力追求自己销魂的刹那。   没几分钟,白牡丹披头散发地疯狂腾跳起伏,两膝夹得更用力,阴埠用力的往前死命地抵向茎根,磨得我隐隐作痛,里面一阵不断的收缩夹缠,一股温暖湿热潮涌而出,再浸润了我们的结合处,也滴湿了股下无辜床褥。   白牡丹伏身趴在我胸前无声低喘,看着她额头上盈出的细微汗珠,我恶从胆边生,双手从她双膝下伸出,按捏着她两瓣肥美臀儿,手用力往下按,肉茎用力往上挺,腰肢用力,意凝淫根,屁股如打桩机般的往上乱挺。   一二十下后,她吟声又起;三五十下后,她放怀高歌;百十来下后,我一手用力按着她的美臀儿,一手抢先握住她藏在背后的右手,在她还没动作之前,猛地一下挺身,把她整个人翻掀过来,躺平在床上,右手连同掌中的铁器被我死死地压住,下身如捣桩般连续一阵猛力抽插,把下身的淫浪女体搞得高潮迭起。   在耳畔仙乐般的甜美哼声中,我满是感慨地说出那句不想说的话。   “在床上动刀子,很煞风景耶……丈母娘,或者该叫你黑巫天女,怎样都好,该是把一切揭晓的时候了。” 第五话 罗刹鬼母 黑暗慈心   在与无头骑士的战斗爆发之前,我接到了一封茅延安寄来的信,信里开头是打屁问好,顺便闲扯他最近在金雀花联邦每天打炮搞援交,生活惬意又舒爽,开名车、住豪宅,晚上开派对,灯光美、气氛佳,淹水淹不到他家。   鬼扯了一堆让人羡慕不已的闪光话后,不良中年开始在信中忏悔,说什么自己不该玩未成年的学生妹,不该勾引良家妇女,更不该把清纯少女搞大肚子,又落跑不付打胎钱……在扯了半天与其说是忏悔,我看更像是炫耀的狗屁后,信中说有一件事他很放心不下。   茅延安表示,白牡丹的来历成谜,她并不像许多成名人物那样,有一个完整的经历轨迹,从少年、青年到中年,逐渐名声雀起,查得到出身背景,而是突然之间就出现,没有任何背景,以高超医术行走江湖、行善天下,得到无数人们的支持与拥戴。   但这些风光事迹的背后,白牡丹的出身背景仍是一个谜团,而在她活动的这段时间里,与她交往最深的,就是心灯居士与霓虹,这点作为他们一家人密友的茅延安,最是清楚不过。   如果彼此的关系那么密切,而心灯居士的真面目又是黑龙王,那么,白牡丹的身分是黑巫天女,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茅延安信中提到,白牡丹修练光明魔法,照理说不可能是黑巫天女,但黑龙会近年来突破魔法修习限制有成,若真是如此,这个刻板想法反而会成为我们的盲点,让我们对黑巫天女视而不见。   茅延安说,他不愿意怀疑良友,但事关重大,倘使我掉以轻心,有可能一着错,满盘输。为了让我确保平安,他不得不把这个想法告知于我,要我诸事小心在意,要是他那边抽得出时间来,说不定我看完信不久,就会看到他本人来援。   读完信的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类似的事情这个不良中年以前也干过,当日慈航静殿一战,战前就是茅延安临阵倒戈,泄了心灯居士的底,让羽虹在万众之前说出,令得心灯居士再难推托,最后才恶贯满盈,死在慈航静殿,现在他临开战前送这封信来,其意义与上一次相同,都是赶在最后一刻之前弃暗投明。   其实,这个怀疑我很久以前也就有过。在思考黑巫天女的表面身分时,我曾不只一次想过白牡丹这个可能。   第一,白牡丹说自己与黑巫天女是亲姊妹,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说,没有其他人可以替她证实,换句话说,她今天讲是亲姊妹,明天讲是本人,这根本都是随她在讲,做不得准。   第二,白牡丹追着无头骑士行医,尸毒瘟疫散播到哪里,她人就赶到哪里,为各地病患无偿治疗,从不说半个累字,百姓对她的义行感动得当她是活神仙一样,虽然是伊斯塔主动邀请,但没人知道她是何时到来,如果把前后顺序颠倒一下,就变成她走到哪里,无头骑士也杀到哪里,这里头就大有文章了。   这一类的怀疑,我确实是有,但每次稍微想到,就立刻岔开出去,没有深思,也不敢深思。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种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因为魔法的定律是铁则,一个人不可能修练光系与暗系的魔法,黑巫天女与白牡丹绝不是同一个人。   随着与黑巫天女的几次战斗,我发现这个定律似乎已被打破,但我还是不愿把这问题深想下去。   因为这个可能性若成真,那我就要立刻进行处理,诛杀黑巫天女,而我把白牡丹、霓虹一起搞上床去,大被乱交的美梦就会宣告破碎,那我前面辛辛苦苦花费偌大心血,忍耐那么久的辛酸,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否则我的心血就付诸东流,而且错过了白牡丹与霓虹,我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这等上乘绝配,双胞胎美少女加母女同床,花重金去妓院找都未必找得到。所以,为了我一己私欲,我决定拿伊斯塔千万民众的性命赌下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美梦。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在每次下决定的时候、在每次午夜梦回时、在每个没人陪伴的独处时刻,都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声音,来自我心底,悄声间着我自己。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   真是废话,除了这个理由,还会有什么别的吗?白牡丹又不是我老妈,叫她丈母娘也只是干爽时候玩玩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搞她们三母女同床乱交,这梦想实在太诱人,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留一个要命的敌人在身边?   “……你对羽霓、羽虹怎么交代?”   交代?要什么交代?羽霓是个没有意识的美肉娃娃,羽虹是个我随便操着玩的贱货,这两个人我需要向她们交代什么?她们自己运道不好,母亲什么不好当,偏偏当个坏事做尽的恐怖份子,现在快要恶贯满盈,人人喊打,我顺水推舟,替天行道,宰了人都还有荣誉锦旗可以领,有什么不对?   “……但是,霓虹承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她们承不承受得住这个打击,关我屁事啊?我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黑巫天女又不是没有仇家,这边说要杀,那边也说要宰,难道我就能对他们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霓虹的份上,放黑巫天女一条生路吧,杀了人家母亲,做女儿的会很伤心的”吗?   “羽虹……一定承受不住的,她现在唯一所剩下的,就只有这个母亲了,她为了守正辟邪,已经付出太多东西,如果连母亲都失去,就一无所有了。”   那只能怪她自己蠢嘛!什么目标不好选,偏要整天发正义春,铲奸除恶就这么有性高潮吗?既然这么爱正义,那就接受该有的后果吧,死个老妈当作是付学费吧。   “这个学费太贵了,可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的羽虹……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舍不得她的。”   住口!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要生气?每一次羽虹掉眼泪,你的心也都很痛啊,难道不是吗?”   闭嘴!不要在我脑里说这些话!   “这个事实很难承认吗?你因为想让羽虹开心,所以漠视白牡丹的危险,尽量给她们母女相处的机会,承认这件事,并不会让你软弱啊。”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嘴!   类似的声音,反复在我脑海里出现,每一次都让我无比焦躁。在白天,我只能用理性去压制,去忽视这些声音,但是到了夜晚,我大口大口饮着烈酒,或是与阿雪、霓虹疯狂地做爱,用肉体上的纵情欢愉,让自己不去注视那些应该注意的东西。   然而,再怎样欺骗自己,也得有个尽头,当菲妮克丝告诉我:“太过沉溺于欲望的话,你就会看不到一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明明是那么明显的谎话与破绽,你却视而不见”,我就不得不正视问题,发现到自己的思考出现盲点,不能够玩得那么过分,把自己与身边的人性命都赔上去。   再收到茅延安的一封信,我的怀疑得到九成肯定,终于做出了决定,在大战中派霓虹去对付黑巫天女,收到了奇效,黑巫天女不敢对自己女儿下重招,给逼得手忙脚乱,为我们争取胜利赢得了宝贵的机会。   现在,战斗已然结束,但善后的工作却才要开始,李华梅也发现了白牡丹的秘密,更逼我做出交代。她是东海反抗军领袖,长年与黑龙会交战,和黑巫天女仇深似海,绝不可能放黑巫天女活命,而我也不可能为了黑巫天女去和李华梅翻脸,便顺理成章来处决白牡丹。   娇滴滴的大美人,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暴珍天物,横竖都是要死,死前再干最后一次,这样不会浪费,乐人乐己,是最好的安排了。   应该是吧……   “简单来说,当初你说的那些谎话,一下子姊姊的女儿,一下子又是自己和姊夫偷生的,这些全部都是谎话,事卖的真相只有一个,当初心灯居士出使伊斯塔,在巴格达遇见了你,然后……”   当时是伊斯塔重要人物的黑巫天女,与心灯居士一见钟情,两人衷心相恋之下,黑巫天女叛离伊斯塔,遭受追杀。   照时间来推算,让黑巫天女下定决心背叛祖国的理由,很可能是因为她珠胎暗结,怀了羽霓、羽虹,为了不想让两个女儿一出生就沦入黑暗,黑巫天女冒着极大风险逃出伊斯塔。   心灯居士当时在金雀花联邦光芒万丈,极受瞩目,不可能与黑巫天女结合,甚至连公开抚养两个女儿都不行,只得把两个女儿托付给羽族。这实在是个愚蠢的烂招,哪怕是随便交给一户平凡人家抚养,都比交托给穷途末路的羽族要好,以心灯居士的智慧,为什么会蠢成这样,我到现在也想不通。   后来,心灯居士成为黑龙王,黑巫天女也正式出现在黑龙会,这两者哪一个先、哪一个后,我不得而知,要详细追查才能有定论,但他们两夫妻就这样携手合作,在这十几年里成为动乱的根源。   纯以实力来说,这对夫妻可以说是大地上最强的恶人夫妻档,只差一点点,大地就要落入他们手中了。可惜,在种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之下,最终他们两人还是没这福分,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心灯居士在慈航静殿身亡后,黑龙会陷入激烈内斗,很快地就走向衰败覆亡,倘使在这时候,身为第二号人物的黑巫天女挺身而出,把局势给稳定下来,黑龙会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完蛋,可是痛失爱侣的她,脑里只有两个念头:复仇、逆天改命。   复仇,是报复所有与她有仇的对象,从伊斯塔的故人,再到那些害死心灯居士的凶手,全都不能放过,而凭借着无头骑士的恐怖战力,这个目标应该是不难达到。   逆天改命,就是打破自然规律,令死者重生。这可不是光凭力量就能了事的,为了达成这目标,黑巫天女花费了偌大心血,最后选定在伊斯塔执行计划。   如果不是伊斯塔,那就没有办法汲取到如此多的亡魂怨念,令无头骑士的力量臻至颠峰;如果不是伊斯塔,也找不到另一个能配合天时地利,进行开启异界通道的术法。   黑巫天女做了正确的选择,精准地执行计划,并且设计把主要仇敌引来伊斯塔,预备一举歼灭。论起这个计划的大胆疯狂,还有执行这计划时的艰辛凶险,黑巫天女堪称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女中豪杰,然而,在复仇的同时,她也碰到了阻碍,这阻碍来自于她的内心,而造成这阻碍的关键,是她的两个女儿。   在黑巫天女的心里,母爱绝对是存在的,事实上,她本就是一个极深情的女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为了要让心灯居士复生,做那么多的事。   黑巫天女很爱这两个女儿,甚至可以为她们牺牲尊严,甘愿以一个弱女子的身分,被可恨的仇敌所凌辱,只求能够维持眼前短暂的假象,多与两个女儿享一刻天伦之乐,到了最后,可以说也是因为这两个女儿,让她整个计划功败垂成。   “封灵岛上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你这么不把羽霓当成人看?当众要她脱裤子干老和尚,什么名誉都毁了,后来换个角度想,才发现这是你作妈的一片苦心。在黑龙会里,名誉和形象算什么?实力才是硬道理!老和尚的百年功力弥足珍贵,肥水不落外人用,你把这天大的便宜交给自己女儿,嘿嘿,这份母爱别人看不出,但你女儿不晓得能否感受到啊。”   我把白牡丹压在身下,像个打桩机一样,如颠如狂地抖动腰部,把这具女体不住送上激情的颠峰,快感如涌,全身香汗淋漓,抽搐不停。   这些是纯肉体的反应,属于自己所克制不住的那种,但白牡丹的眼神可就是另一回事。之前白牡丹与我相对,都还像个有德医者,虽然不喜欢我,却不失礼数与温和,但如今……真面目被揭开的她,眼中所显露的,是赤裸裸的仇恨。   如果让我早点见到这双眼神,我应该一早就能把人认出,因为黑巫天女一向就是用这种怨毒的眼神在瞪我!   过去我不太理解,因为要说与黑龙会为敌,李华梅才是黑龙会的大敌,黑巫天女要恨也该是恨她,为什么对我这个小卒有如此深仇?更奇怪的是,封灵岛一战之前,我并未见过她,何以一见我就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现在我终于明白,黑巫天女之所以恨我,那是因为她两个清清白白、走在光明路上的好女儿,被我自玩白干,不但先后丧了处女之身,还被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她心疼女儿被玷污,又不能直接找我报复,害怕暴露身分,这份怨毒累积起来,自然是非同小可。   后来白牡丹利用我垂涎她的美色,设计迫奸,她也故作柔弱,将计就计,想要把我干掉,让我死得不明不白,但也不敢使用魔法,生怕杀了我之后被人发现破绽,误了大事。幸亏我吉人天相,又有未来那个臭小子贴身保护,白牡丹几次狙杀都未能得手,就连出动无头骑士杀我,都被我逃过。   “多的事我不想说,但心灯居士之死,是鬼魅夕下的手,我们当时被他打得连命都快没了,当众揭露他阴谋也不是我们存心,完全是个意外,你为了这种事情来恨我,我能理解,但也还是没什么道理啊。”   我喘气道:“至于你两个女儿,是被我干了没错,但她们也从我这边捞到不少好处,要不是我,霓虹哪一个能活到今天?大家各取所需,算起来她们也没吃亏,还爽得很啊!要是她们跟着你入了黑龙会,今天早被千人骑、万人干,还清白个屁啊?”   这句话一说出,白牡丹的反应更大,像愤怒的母兽一样低吼出声,雪白的侗体猛然生出一股大力,细滑的柳腰、白嫩的双臀剧烈颠动,差一点就要把我掀翻下去。   幸好,我早料到这一点,在白牡丹挺腰抖臀的瞬间,我抽腰后撤,跟着再重重地死命顶入,且钻入腔道深处,白牡丹高叫了一声,两眼一翻,险些晕去,我顺势把手一挥,将她右手牢握的短匕挥落地面。   肉茎被体道紧紧夹住的感受,又湿滑又火热,确实是爽得没话说,至于我敢这么胆大妄为,那也绝不是我色欲熏心,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而是有十拿九稳的理由。   这个黑龙会的二号人物,呼风唤雨的黑巫天女,如今……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与废人相差无几了。   “你不用虚张声势,要是你还有之前的力量,刚才你也不用和我谈什么条件,随便一出手就能把我干掉。你从战场上侥幸逃脱,我没对别人说起,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当时,我看到封住黑巫天女的金像出现裂痕,心知不妙,肯定黑巫天女使用某种奇异魔法逃生,但经过仔细观察,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金银绝掌能在数百年前横行天下,绝不是单纯唬人用的,一旦被打中金封,后果就是必死无疑。当然,什么神功异术都会有例外,也确实是有某种方法,能在被打中之后仍能幸存脱险的。   只要能在被打中的瞬间,以纯能量凝于体外,罩住周身,不让肌肤血肉与金封气劲接触,那就能保住一命。之后,持续放出能量,再另外设法从内部破开金属封印,那就可以逃生出去。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因为要维持一个笼罩全身的纯能量护罩绝不容易,如果让武学高手来做,基本原理形同散功,换做魔法师要达到这效果,付出的代价更大也更惨。   光是一瞬间的能量释放,已经是大损元气,更别说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直至从内部破开金属封印。观察现场的痕迹,我所得到的结论,就是黑巫天女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没有个几年的勤修,别想再掀风作浪,如果倒霉的话,她可能这一生也练不回旧有力量。   正因为看出了这些,我才敢如此大胆,只身前来与白牡丹谈判,甚至是用这种逼奸对方的形式,一面干她,一面说话。   我与白牡丹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时间可以说得清楚,而我也不是来这里说恩怨的。趁着有机会碰到黑龙会的头目人物,我想把一些困扰许久的事问个清楚。   “告诉我,当年凤凰岛陆沉,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们黑龙会干的?为什么你们要灭凤凰岛?”   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白牡丹闻言,只是甩一种不屑的眼神,一语不发地望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跨下抽动,顶得白牡丹弓起了腰,傲挺起两团香滑乳肉,我舔扭起乳尖蓓蕾,嫩红的乳蕾迅速变了颜色,白牡丹额冒冷汗,但承受着巨大痛楚的她却一句也不说,我迫于无奈,只好威胁说她若继续这样不合作,最后倒霉的只会是她两个宝贝女儿。   白牡丹不是个好人,却是个好母亲,听到我这么威胁,她放弃坚持,说出了当年的秘辛。   “……灭凤凰岛……是我和黑龙王合力做的……”   一如我当初所料,灭凤凰岛是两个究极魔法的合作,施放魔法的是黑龙王与黑巫天女这对搭档,当世两大魔法师连手,做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攻破凤凰岛的一大目的,是为了夺取岛上的魔法成就,别的不说,只要黑龙会也能弄个飞行岛屿,那从此在东海就霸权永固,真正无敌了。然而,这个基本目的却没有达到,尽管凤凰岛上的防卫力量被彻底歼灭,但不晓得凤凰天女在最后关头做了什么,整座凤凰岛连同上头的羽族一起消失不见。   这件困扰无数人十几年的大谜团,终于揭晓了真相,不过我却没有太大的惊喜,因为先前早就料到是这样,现在不过是证实了推测,却无助于找到我母亲凤凰天女的下落,看来还是得先前往凤凰岛遗迹查探,才能往下推敲。   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我并没有打算从白牡丹口中间出别的东西。那些关于黑龙会资源的情报,李华梅、娜西莎丝应该会很有兴趣,却与我无关,至于医治伊斯塔的百姓,这也不是我的事,我也不想关心。   (黑龙王死,黑巫天女也成废人,黑龙会的人物除了那些海将军,就只剩下两大人形化身还能掀风作浪了,醉仙罂粟的真面目是什么?鬼魅夕为什么要刺杀黑龙王?这些事情要问吗?)   照理来说,我应该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但我算了算时间,觉得再继续问下去,可能会来不及做事,便放弃这个打算。   这样一想,我决定尽早完事,在我不停抽插的带动下,白牡丹的身体一下下前后抖动起来,胸前的那双美乳,波浪一般抖动着。   我咽了口口水,双手抓了过去,雪白的乳肉从我手指间挤了出来。我开始用力揉动那挺拔的双丸,下面则用力顶到最深处,然后慢慢的向外拔出,几乎整个肉棍,带出一大片甘美的淫汁,沾湿了我们下方的床单。   拔出又插入,在这样的高频率冲刺下,我的刺激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我身下的白牡丹,像一尾裸身的白鱼,扭个不停,粉白的美乳、屁股上倘满汗珠,也处于强烈的官能冲击中,只不过……我想她的快感应该有限,毕竟是和仇人交媾,心情又矛盾,不可能把整个身心投入享受。   最后,我抓住自牡丹的脚踝,把她浑圆多肉的屁股尽量抬高,与我下身几乎完全贴合在一起,紧跟着,便在一声闷哼中,把所剩无多的精浆全数注入她宫房内。   “唔……”   白牡丹发出一声凄然痛叫,似乎滚烫的精浆浇入宫房内,让她痛楚不已,这里头心里痛苦的成分,相信是比肉体要多。   我放开了白牡丹,开始迅速地穿衣服,道:“不要废话了,趁着还有时间,你尽快离开这里吧。你的魔力所剩无多,但要让人家找不到你,无声无息消失,应该还是做得到吧?”   “你……你说什么?”   白牡丹瞪大眼睛,似乎意会不过来我的话,我摇摇头,道:“你别管我说什么,也别问我为什么这样做,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要命的话,就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给我走。你一走,从今晚开始,我就当作黑巫天女已经死了。”   这些话,都是事实。一个被拔去毒牙的黑巫天女,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我保证各方势力都很想把她弄到手,透过她得到黑龙会的秘密资源,换句话说,放走她对我绝无好处。   尽管知道这点,我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现在我就是想把人放走,不理好处,不管后果。我也懒得对白牡丹说什么以后要改邪归正之类的屁话,一个人如果想做坏事,劝也劝不住的,我放走她不是为了让世上多个好人,只是为了……   “我答应过李华梅,绝不让黑巫天女活命,你离开之后最好隐姓埋名,如果继续作恶,就算我不对付你,也会有别人找你算账的。”   我这样的说法,白牡丹当然听得懂,在短暂的惊愕后,她终于理解过来,喃喃道:“你……你真的让我走?”   “同样一句话你要问几次?如果不打算轰你走,刚才就不会多干你一次了,我如果要抓你、杀你,那起码还可以多干几十次,刚刚不用急着干……算了,你快滚吧。”   我没把握白牡丹以后会否再找我复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时间若拖得太久,被李华梅给找上门来,那放生就放不成了。   白牡丹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我以为她是要我帮忙照顾霓虹,便挥手说霓虹我会每天照三餐来干,请她做母亲的不用担心,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这话我也不知道白牡丹爱不爱听,但她脸色一变,彷佛要发怒,却还是忍下来,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话。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第六话 旧事重演 玉环系情   在白牡丹要推开门出去的刹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说话。从她的眼神里,我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个眼神……不是想起了什么,而是下定决心。   那一瞬间,白牡丹克服了心中的某种恐惧或是顾虑,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告诉我。我判断出这一点,连忙专注细听。   “其实……黑龙王并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真正的他……”   白牡丹究竟是要说什么,我没有能够听完,因为当她说到这里,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发出一声尖啸。   “法雷尔!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   好端端在放人出门,为什么我忽然变成了卑鄙无耻的狗贼,这点可令我不解,而白牡丹骂完这一句后,竟然恶狠狠地向我扑来,似乎想要发动致命攻击。   说打就打,我这边毫无戒心,一时间准备不及,眼看就要被白牡丹这一击给命中,忽然“哗啦”一声,白牡丹身后的纸窗碎裂,一道剑气破窗袭入,白牡丹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躲,却没能完全避过,血光乍现,白牡丹侧腰被开出了一道狰狞的血口。   “唔。”   白牡丹痛哼一声,脚下不停留,从另一侧破窗逃走,真看不出她一个魔法师,居然这么好身手,平时想必是锻炼得不错。   问题是,白牡丹最后要说的那句话,她居然要下定决心才敢把话说出,绝对是关系到某个很重大的秘密,被这么打断了没说下去,日后的影响可大可小……九成以上,是非常要命的影响,我没法对此掉以轻心。   白牡丹破窗窜到外头后,外头立刻便响起了连串杀伐声,显然早已有人在外头部署狙杀,我想最有可能的,除了伊斯塔方面的人马,就是那一票羽族女战士,不管是哪一边也好,都可以说是死不足惜,白牡丹本人的命也没什么价值,但那句没说完的话却务必要问出,免得白牡丹一死,从此变成遗憾。   我急急忙忙地想要赶出去,一推门出去,却看到一道红色倩影傲立在门口,正是这个人刚才的一剑,破窗创伤白牡丹,但在这个时间点上,她却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   “……你又让我失望了。这一次……你真的是让我很失望。”   铁青着脸,李华梅站在我眼前,一字一字地说着话,这时的她令我熟悉又陌生,因为她不再是那个沉浸于爱情甜蜜中的小女人,而是回复成那个军令如山的大元帅。   在这一刻,茅延安早先提过的警告,在我脑海中迅速闪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低估李华梅的反应,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份量了。之前我总是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李华梅为了我而真心付出,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现在所做的决定,应该可以得到她的支持,虽然她会生气,但只要哄一哄,最后她还是能体谅。   然而,我确实忽略了李华梅的本质,还有女人的本质。她可以为了爱,连命都不要,但却不代表我做什么事她都接受,特别是她已经再三强调,绝对不能让步的事。   我发现,现在面临的问题很严重,正在想该要如何解释,院落里的战斗骤转大声,似是围杀白牡丹的羽族女战士困她不住,她开始往外突围。这战果并不意外,烂船还有三斤钉,堂堂黑巫天女自然不是这些鸟女人干得掉的,只不过……在白牡丹突破包围圈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   “你们干什么……白姨,你……”   是羽虹的声音,这里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她,令她赶到现场,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心中狂叫不好,也不管李华梅还拦在前头,立即闯出去,恰好就赶上那要命的一幕。   羽虹站在院落的唯一出口,突破包围网的白牡丹,正浑身浴血地朝她那边冲去,后头是卡翠娜与众多羽族女战士在追赶,周围的墙角、树上,已经悬挂了几具羽族女战士的尸体,看来白牡丹的力量殊不可侮,明明已经是半个废人,短短时间内还是击杀了几名敌人。   要是让白牡丹成功逃跑,调养回复力量,那么今天在这里的人恐怕个个不得好死,卡翠娜眼看追不上,出声叫喊道:“她就是黑巫天女,别让她走了!”   这一声是喊给羽虹听的,羽虹闻言,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显地感到不知所措。从理性上,她一定觉得这句话比童言儿语更荒唐,但眼前的画面却又有着强烈真实感,而白牡丹又像是不敢争辩,全速朝她身旁的缝隙冲来,这一切说明了事实,羽虹不是笨蛋,这情形……她懂的。   “黑巫天女作恶多端,不可放她离开!”   如果没有李华梅这声震动全场的怒喝,羽虹可能要在那边呆上很久,但这声彷佛神龙怒啸似的大喝,石破天惊,震呆了一众羽族女战士,却把羽虹给震醒。我相信她心里仍在天人交战,但为李华梅的威严所慑,她不自觉地横伸手臂,封死、挡住了白牡丹的生路。   这一下非常重要,就是这么一拦,挡住了黑巫天女的逃生之路,令她错愕地望向自己的女儿,喃喃道:“阿虹……你……要娘死吗……”   母亲卑微而无奈的请求,让羽虹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因为这声恳求也同时坐实了卡翠娜的控诉,母亲确实就是自己誓要绳之以法的黑巫天女。   短暂的几秒钟,我不知道羽虹心里怎么想,但在场有份参与慈航静殿之战的人都会记得,当时羽虹正气凛然,无惧生死,痛斥心灯居士,只要有份看过那一幕的人,就不会对羽虹的抉择有什么太出格的想象。   “为、为什么你……”   羽虹口唇轻颤,只说了这几个字,没有人晓得她究竟要说什么,但白牡丹显然已对女儿的反应绝望,掉转过头,想从别的方向逃跑。   非常可惜,宝贵的时间一去就不复返,白牡丹的退路上出现大批羽族女战士拦路,她再次被团团包围起来,而且,有人顾忌事情节外生枝,一道剑光破空而去,飞掷射向白牡丹。   如果是状态十足的黑巫天女,和李华梅交锋,就算不敌,也不是短时间内一下就可以分胜负,但现在的白牡丹,却肯定没法接下这一剑。   赤芒乍闪,炽热鲜血洒在走避不及的人们脸上,就连我这样的冷血之人,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女人毒辣起来的时候,绝对不是男人能够想象,现在李华梅完全证实了这一点,那一剑掷出,剑气扫过,粉碎了白牡丹逃走的希望,也让她在刹那间矮了一截。   ……那一剑,从双膝切过,剑气过处,血肉截断,白牡丹滚跌在地上,痛叫声中,一双小腿已经与身体分家了。   “她双足已废,将她拿下!”   李华梅无比狠辣的一剑,震慑住众人,但若说这样就能拿人,却也未免太过小看黑巫天女。   在将要败亡的前一刻,白牡丹以自己断膝之处的鲜血为引,将剩余不多的魔力一次释放,发动召唤,熊熊黑火围绕她四周燃起,炽烈飞腾,形成了一个防护火圈,没有人能突破进去。   来自幽冥之底的黑火,是极难召唤的凶邪之物,就连李华梅都不愿意硬闯,更别说那些羽族女战士,但黑火再怎么厉害,白牡丹也只是在作困兽之斗,除非她用黑火烧死自己,否则黑火一旦熄灭,她仍是脱离不了被擒杀的命运。   “留活口,别杀她。”   李华梅下了这样的命令,但这不是为了体贴什么人,只是单纯因为黑巫天女奇货可居,不想暴殄天物而已。   在黑火包围中,我看见白牡丹眼中闪动狡狯的光采,相信她仍未放弃求生,但偶然瞥望向羽虹的目光中,竟是凄然欲绝,对女儿的抉择伤透了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羽霓也来到现场,悄然站在羽虹的身旁,脸上木无表情,像是一个傀儡木偶,这边发生的事全部与她无关;相反地,羽虹却是紧抓着姊姊的手,全身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脑中无数念头纷至沓来,在想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还有到底能做些什么,不过,一个突来的变化,让我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我一面思考,一面注视着白牡丹的目光,鹜地,她好像受了什么震惊,双目剧瞪,眼珠子几乎要脱出眼眶,极其可怖,跟着,整个眼神骤转呆滞,变成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或者说……白痴。   “不好!有人灭口!”   我大声喊了出来。暗系、水系魔法当中,有一些高难度的异术,将某种暗示、邪物植入人体,一经引发,就会启动,效果不一,从让人立即毙命,到摧毁思维意识,全都在可设定的范围内,甚至可以让人全身烂成一块块掉下来,堪称是最佳的灭口技术。   这么一喊,别人没有意会过来,李华梅却登时省悟,并且以其绝世修为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潜伏在附近的那个凶手,手腕一抖,扣在掌心的暗器发射出去,西侧的屋瓦上掉落下一截枯木。   “哼!”   李华梅不待枯木落地,身影消失,去追赶那个以木代形、借机逃逸的凶手,这也代表她判断出自牡丹已无法可救,再不能从她那边得到什么,一切唯有落在那个凶手身上想办法。   这个判断我相信是正确的,因为被黑火圈围住的白牡丹,这时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目光空洞,像个全无智力的小婴儿,流着口水,在那边痴痴呆呆坐着,虽然暂时保住性命,但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没有智力的她,恐怕也判断不出身边那些火焰有多危险。   出奇地,应该已经意识尽失的白牡丹,居然有了动作。她无视腿上的出血与疼痛,双手在身上一阵搜索后,找出了一枚玉环。   那正是心灯居士的遗物,如果说我之前不能明白这玉环有什么意义,那么我现在绝对清楚,这一定是他们两夫妻的定情之物,因为白牡丹在身上找寻玉环时,表情是那么地焦急;找到玉环的瞬间,是那么地如释重负;还有现在……她凝视玉环的目光,是这么地欢喜悦乐。   一个应该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人,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事已深烙于她心上,近乎本能,无需经过意识思考。   爱,能够爱到这种程度,这确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甚至说得上很伟大的事。   然而,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赞叹爱情的时候,黑火还在燃烧,我则是在动脑筋要如何把人从里头带出。   “啊!”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白牡丹拿不稳手中的玉环,让玉环一下子滚落地上。   掉下去的东西,捡起来就行了,白牡丹露出惊恐、焦急的神情,挣扎着想去捡起玉环,但玉环滑溜,掉下地后滚动滑出,白牡丹俯身想捡,可是双腿已断,第一时间没有捡着,让玉环滚出,她只能挣扎着爬行去捡。   “危险啊!”   我叫了一声,但却没有什么用,白牡丹整个心神都在玉环上,目光随着玉环而移动,对我的叫喊声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挣扎着往前爬去。   “娘!”   在旁边呆站着的羽虹终于有了反应,展开背后双翼,想要冲进火圈去救人,但黑火烧起来十几尺高,不管从上空的哪个角度想要降落,都会被黑火给烧到,换句话说,也就是死路一条,要不然刚才李华梅早就硬闯过去了。   羽族人未必喜欢霓虹,但也不会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卡翠娜一声令下,自有五六个羽族女战士扑抱住羽虹,不让她靠近黑火缭烧的范围。   于是,没有人可以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白牡丹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吃力地撑着断腿的残躯,追着滚动的玉环,一下一下地挣扎往前爬行。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我忽然记起当初在慈航静殿,被鬼魅夕给一刀两段的心灯居士,咽气之前,也是这么挣扎爬行,拖着被腰斩的身躯,追着那枚玉环,直至气绝身亡……那时的凄惨景象,直至现在,我都还历历在目,没法忘掉。   此刻,白牡丹爬行的悲惨姿态,在我眼中,开始与当时心灯居士的样子重迭,一样的地上血痕、一样的挣扎爬行,就连脸上的急切与忧惧,都毫无分别,彷佛失去了那枚玉环,就是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冲击感难以言喻,很想做点什么,但这一次我却做不到。   上一次,我捡起了玉环,交给心灯居士,让他得以死而唳目,可是这一次我没法再帮着捡,因为玉环滚动不休,最后滚进了黑火之中。   黑火无物不焚,玉环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火谈,白牡丹见到玉环被焚,瞪大眼睛,尖叫出声,本来因为大量失血而乏力的身体,一下子生出大力,手抓在地上,都挖起一大块土,就这么几下快爬,在羽族人一众惊呼声中,白牡丹整个人都跌进了黑火里去。   玉环的质地坚硬,但在黑火里也不过撑了短短数秒,可是就在玉环被焚灭化灰的最后一秒,白牡丹扑跌了过去,一把抓握住玉环的余灰。   尽管只是最后的一点灰烬,但是把这点余灰抓在手中,白牡丹就像是掌握了世界,脸上露出如登极乐仙境的喜悦表情,手紧紧握住,放在胸口,唇边绽放安祥满足的笑容,那一瞬间的她……真美。   紧跟着,熊熊黑火燃起,把白牡丹整个人围住,在短短数秒之间,整个人烧成了一团灰烬。   伊斯塔一战,最终以这样的形式收尾,这是之前怎样想都想不到的。   李华梅并没有追到那个凶手,虽然她击伤了对方,但还是被对方逃脱,这个说法让我心里有了一个很讶异的答案,可是实际听李华梅说出,那个冲击感还是很强。   “下手的是鬼魅夕,只有她才能这样逃出我的追踪。”   “鬼魅夕?黑龙会覆亡之后,这位忍军大统领就销声匿迹,怎么会跑到伊斯塔来,还干掉了黑巫天女?”   我确实是很讶异,鬼魅夕能够逃出李华梅的追杀,这不算太意外,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鬼魅夕先是刺杀黑龙王,跟着又干掉黑巫天女,算起来黑龙会两大头目都是被她给解决,难道这位忍军大统领其实是个野心份子,密谋干掉两位顶头上司,是想要篡夺黑龙会,自立为王吗?   这件事看来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事情的真相会很吓人,不过,目前是没有这个心力了,黑巫天女身亡一事所造成的余波荡漾,让我伤透了脑筋。   纸包不住火,我意图私放黑巫天女的事被泄漏出去,无论是羽族或伊斯塔人,都为此气愤不已,甚至开始学起那些二流媒体,认为我一定是勾结黑龙会,所以才会想私放黑巫天女,甚至也把霓虹牵扯进来,质疑我与她们母女三人都有一腿,干下泯灭伦常、廉耻的事,可能四个人都有份参与黑龙会的阴谋。   真他妈的,如果我真的私通黑巫天女,早先那一战我和羽虹用得着这么卖命吗?这票家伙说话不用大脑,但确实是造成了压力,一夜之间我就差点从英雄变成战犯,倘若不是我背后有万兽尊者支持,兽人倾全力相挺,我可能立刻就要下狱被拷打。   难得做一件好事,却搞成这样子,想想好人真是不易做。如果有人能向我说声谢,那么走上街被人人喊打也就算了,起码还有点安慰,但唯一有可能向我道谢的人,现在却把自己给关在房里,不饮不食,什么人也不见。   白牡丹的死,再次给了羽虹一次沉重打击,曾一度重拾欢笑的她,这时又回到了甫离金雀花联邦时候的样子,恍恍惚惚,彷佛肉体里没有灵魂,整个人陷入了封闭,任我们怎么说话,她都像听不见一样。   “看开点吧,往好处想,一个人不过就是一父一母,现在你父母都死光了,至少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了。”   如果可以,我是想这么劝劝看,搞不好负负得正,反而能让羽虹清醒也不一定。   不过,想是这样想,事实上却是不敢这样干,免得刺激过了头,羽虹从这种痴痴呆呆的植物人状态,变成了发疯砍人的情况,那我就是第一个要倒霉的了。   羽虹这边的问题,已经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但真正严重的麻烦,却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李华梅这边。   这两天,任谁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李华梅与我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过去总是在我身边和颜悦色的她,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不,其实也没有改变,只不过是完全贯彻李元帅的冰冷面孔,那模样不但是铁血无情,甚至靠近她周身三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迫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受此影响,除了万兽尊者以外,所有人见到我都是一张臭脸,好像李华梅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当然,我不能说自己都是对的,可是被人指责成这样,那个感觉还是很糟糕。   在这样的情形下,万兽尊者对我的支持,确实是很重要的鼓励,可是   “外孙,你不用在意,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哪轮到娘们说话!”   “……外公,你这个支持的理由,我有点接受不了啊……”   虽然得到万兽尊者的支持,可是我也不喜欢这种不问情由的支持,在某些层面上,我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外公,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哈,笑话,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自堕雄风?你是我老万兽的外孙,做什么东西都是对的,谁敢有意见,我把他脑袋打得比西瓜更烂。”   万兽尊者豪迈大笑,重重在我背上拍了拍,爽朗的态度,让我心里犹如被阳光照射,好过许多。   然而,大笑之后的万兽尊者,忽然压低声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不过,外孙啊,女人是要哄的,哪怕是你做得再对,哄哄她也不会损失什么,何必小两口闹意见,彼此下不了台呢?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听到这句话,我只有苦笑,万兽尊者就像我之前一样天真,以为哄一哄就可以摆平李华梅,但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再是什么解释能够摆平,那单纯是抉择的问题,这点我和李华梅彼此都很清楚。   不过,万兽尊者会这么说,已经是让人很吃惊了,他本来应该是只懂得用“干”字解决女人,现在会多用一个“哄”字,在生物学上来看,这简直是超速的进化。   为了回报这份关心,我也关心一下兽人们全体撤离的事,万兽尊者拍胸担保,信心十足,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都可以离开巴格达,伊斯塔人若敢阻拦,就强行突破,以目前的实力来说,绝不是问题。   既然随时都可以走,为何此刻还留在这里?我转念一想,便明白万兽尊者是因为担心我,这才迟迟不动身,否则大战一完,他立刻就会启程了。   “外公,你神功无敌,但很多事刚强易折,巴格达始终是敌境,属于险地,不可久留,依我之见,还是早点走了吧。”   “可是……若我一走,你这边……”   “无论是好人坏人,只要是个男人,就该有自己的担当。我是万兽尊者的外孙,难道连这点事情都自己担不起,非得要拖你下水吗?”   “好!”万兽尊者眼中露出激赏之意,却又有几分慨叹:“好,说得好,现在的你像个男人,不会像个小孩子了。”   万兽尊者拍拍我,像是很为我骄傲,但又像很以未能陪同我的成长过程为憾,这样的表现,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又很温暖。   他妈的,如果我早二十年就能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   万兽尊者不是个好人,但是个好亲人,送走了他以后,我很快迎来了另一个访客。   造访的人是娜西莎丝,这是个预料之中的人,但她却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知道吗?你实在不该在这时候与李元帅闹翻的,少了她的支持,我们国内那些蠢人随时会过河拆桥。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兽人奴隶是伊斯塔绝不可缺的国本,若放兽人奴隶离去,国家将亡于一夕,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们……怎么了?我说这些话很奇怪吗?”   “不奇怪,这事是在意料之内,只是奇怪从你口中说出。”   被我这么一说,娜西莎丝露出苦笑,叹道:“也许我不该提示你这个,这对伊斯塔全无好处,可是……或许你发现了,我和国内的人有隔阂,他们服从我的力量,但却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清楚,总不会是因为你道德感很重吧?”   听我这么说,娜西莎丝笑得弯了腰,就连那对D罩杯的美乳都摇来晃去,大大地为我打了气。   “不是。”   娜西莎丝摇摇头,苦笑道:“这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乌普索……是我的生父。”   “喔,乌普索……什么!心剑那个死变态是你老爸?”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看看娜西莎丝的表情,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再将所有事在脑中想过一遍,这才想到了很多被疏漏的细节。   ……所以,当伊斯塔出了大事,巫神学会便派娜西莎丝到金雀花联邦去,她是最有可能请到强援的人。   ……所以,每次提到心剑袖尼,娜西莎丝的表情都那么怪,我可以想象到,作为心剑神尼当年风流播种的产物,她幼年成长会因此受到多少牵连。   ……所以,当娜西莎丝出面阻拦,心剑神尼会卖她面子,不去动阿雪,立刻掉头走,这肯定是知道亲子关系,特意给她的尊重。   “……有时候,我满羡慕霓虹的,她们居然有福气看到自己父亲惨死,而且还是看了两次。”   娜西莎丝幽幽说道,我在旁边大力地点头,在这世上能体会她心情的人大概不多,但我却绝对是其中的一个,因为……我也有一个够变态的老爸。   “当你是个朋友,老实对你说,这次的事情真是你做错了,李元帅怪你没怪错,知道为什么吗?”   “……”   “站在女人的立场,她才刚刚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可以牺牲,但那个男人却无视这个付出,立刻背叛了她,你要她怎么接受这种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想要背叛她啊,这种事也说不上背叛吧?”   “不,在女人看来,这就是很清楚的背叛了。她知道你为什么私放黑巫天女,那绝不是因为你好色误事,而是你选择了霓虹,放弃了她。”娜西莎丝道:“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选择了别人,换做是我,也接受不了的。”   我被娜西莎丝的话给惊呆了,怎么都想不到,在女人眼中竟然是这么看的。   “阿鲁斯不久之前找李元师密谈过,应该是争取她的支持,在开战时候两不相帮。我建议你去向李元帅道个歉吧……在一切都太迟以前……” 第七话 要嘛不做 要嘛做绝   和娜西莎丝的谈话,点醒了我不少事。我不是一个笨蛋,但再聪明的男人都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女人,要不是娜西莎丝的提醒,我险些就犯了致命的大错。   “嘿,不过……你这个死人妖,怎么会那么清楚女人的心理?说起来也是奇事一件了。”   我对娜西莎丝开了个玩笑,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向我挥手。我立即赶去找李华梅,希望能做点解释,否则要是李华梅真的被阿鲁斯那伙人争取过去,伊斯塔的情势一夕变天,我们这伙人可能无法活着离开伊斯塔。   “李元帅不在,刚才有回来,但很快又去赴约了。”   我在羽族那边得到这样的回答,羽族女战士们看我的目光,就像看到什么蟑螂老鼠似的讨厌生物,与之前的态度相差很大。或许我该建议李华梅注意一下,若她与这些翻脸如翻书的鸟女人走得太近,早晚有一天会蒙受其害,得不偿失。   “赴约?赴谁的约?那些伊斯塔人?”   我再问了一次,不过答案却满让我吃惊的,约李华梅去谈话的人,竟然是万兽尊者,刹时间,我想起他老人家不久前说的话。   “……要是你扯不下这个脸,外公出面替你说说好话,如何?”   万兽尊者真是很替我着想,兽人预备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现在他应该要坐镇指挥,是最忙碌的人了,但他却仍抽出时间,替我和李华梅做和事佬,这份关怀真是很让人感动。   既然是万兽尊者约李华梅去,我想问题应该不大,便松了一口气,缓步赶往兽人们的住处。   刚到大门口,就撞见了白澜熊,他告知我李华梅已经到了好一会儿,并且说得到情报,伊斯塔人正在调动部队,情势有些不对劲,他已命令兽人们做好应变准备,随时都有可能提前动身。   “做得好!老白你这一手做得很对,不管伊斯塔人会不会守信,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   “伊斯塔的军力遭到重创,短时间内绝对回复不来,我们准备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双方破脸,我们绝对有实力硬碰硬干他妈的一场,兵对兵、卒对卒,短时间内不会输给他们,可是……”   白澜熊的目光望向屋里,我晓得他在担忧什么,纯以兵卒的质量来说,兽人的数目虽少,但个个勇悍,身手不凡,伊斯塔军短时间内要将他们击破、压倒,并不容易,而以白澜熊的智慧,自然也不会蠢到在敌境与伊斯塔人长期抗战,肯定是速战速决,尽快撤离。   可是,这个构想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在“将对将”的层面必须要维持优势,至少也要维持均势,否则伊斯塔若直接出动高手,把兽人这边的领导人物刺杀或咒杀,那么这些力大无脑的兽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在缺乏系统指挥的情形下,很快就要完蛋了。   所以,李华梅的敌我抉择就分外重要,这也正是白澜熊最在意的东西。   “没事的,老白,连我外公都出马了,以他的大面子,我想是没问题的。”   我拍拍白澜熊的肩膀,自己则是朝万兽尊者的屋子走去,恰好这时房门打开,万兽尊者从里头走出来,发现我到来,看起来非常高兴,对着我挥手。   “宝贝外孙,事情解决了,你进来向媳妇儿陪个礼,一切就搞定了。”   我听到万兽尊者这样叫喊,心头顿时一喜,身为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万兽尊者的老面子确实有用,李华梅愿意顺着这个台阶走下来,事情告一段落,我以后可要更加小心,别犯同样的错。   可是,当我看到跟在万兽尊者后头出来的李华梅,与她眼神交错的刹那,我就晓得事情不对,因为一个打算要和解的人,不会有那种眼神。   那……不像是人的眼神。   绝对零度的冰冷、无情,还有犀利,像是一尾毒蛇的眼神,或者该说……龙的眼睛!   一个女人,照理说不该有这样的目光,如果有,那她一定已经封闭所有的情感,达到绝对的冷血与铁血。这样的一个人做事,要嘛就不做,要做就会做绝,而这样的一个人,此刻就站在我外公的身后。   刹那间,我只觉得整个身心极度紧绷,就连头发都要竖起来,用尽身上每一分力气大声叫喊。   “外公,小心……”   我这句话还没能够全喊出口,就看到了一件东西,一截刀尖,带着一蓬血花,从万兽尊者的左胸突刺出来。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万兽尊者长年修练兽王拳的钢铁肉体,非同小可,连无头骑士都要经过一番恶斗,才能破其护体真气,伤其肉体,但现在这一刀冷冷刺来,无声无息的一击,却轻易刺穿了万兽尊者的胸膛,道理只有一个。   决心下手的李华梅,果真不愧是要嘛不做,要嘛做绝,竟然出动了斩龙刃这个无比锋锐的圣器。凭借着斩龙刃切金断玉的锐利,再加上万兽尊者大战、帮霓虹疗伤后元气末复,一击便已得手。   可是,能够跨越两个世代的最强者,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就算能够偷袭击伤他,也绝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万兽尊者几乎是一瞬间就采取动作,前倾、挣脱斩龙刀、回身出手。   以李华梅的精明,我想她是有所预备的,所以斩龙刃出手后,她身上闪烁着黄金气芒,凭靠着蜕变进化过后的护身气劲,预备硬挡这一击……但……她大概也想不到,这一记濒死回击会是如此厉害。   “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无驭!”   目睹夏洛堤、法米特一战,赫然也让万兽尊者得到了好处,此刻白金左拳、世界右拳并发,两拳完美配合,如同一阵陨石星雨狂轰李华梅,短短的十数秒间,脸、胸、腹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拳,黄金气芒被破,李华梅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打飞出去。   只听得连串巨响,那是李华梅被击飞途中连续穿屋破墙的声音,一时间也不晓得穿破了多少屋舍,就算她黄金龙气再怎么厉害,这一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而回身挥出这一击的万兽尊者,一脚仍踩在门坎上,面对着倒塌中的房舍,抬头挺胸,神威凛凛,还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呸!大胆婊子,竟敢暗算于我!你他妈的还没睡醒吧!”   那一瞬间,万兽尊者的形象,简直就是男子汉的完美典范,光芒万丈,我想我这一世都不会忘记。然而,最灿烂的光辉燃亮后,就是最壮烈的殒落,我和白澜熊亲眼看着万兽尊者呛出大口鲜血,伟岸的身躯慢慢倒了下去,而远处开始传来连串杀伐声,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这一切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李华梅一出手击杀万兽尊者,伊斯塔大军便立刻发动清剿,务必把在这里的兽人给一网打尽。   我和白澜熊连忙抢上前,扶住万兽尊者,他老人家这时已是入气少、出气多,李华梅那一刀贯穿左胸,就算没有把心脏给一刀两段,也绝对重创心脉,而他伤重之余还悍勇还击,这一击更加重了他的伤势,能够到现在还没断气,已经是奇迹了。   “尊者!”   “外公!”   我们扶着万兽尊者,白澜熊为他点穴止血,但看着他眼中的神光渐渐消失,我们都知道这样做没什么用了。   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个亲人,我不能看他这么死在我面前,在这一刹那,我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向菲妮克丝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哪怕是拿我的命去换,我都心甘情愿。   然而,万兽尊者却抓住我的手,用他最后的力气说话。   “……孩儿,从今以后,你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你看,这个李华梅……她是骗你的……”   说完这句话,万兽尊者紧抓住我的手松开落下,曾经威武的眼睛黯淡无光,空洞地瞪视着天空。   要嘛不做,要嘛做绝……李华梅,这次你真是做得太绝了。   在那种极度混乱的状况中,我自己也记不太得到底是怎么杀出去的。白澜熊事先做了准备,他起身发号施令,指挥所有兽人奋起抗敌。   因为万兽尊者遇袭倒下,兽人们的情绪无比激愤,持着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与伊斯塔军激烈战斗。伊斯塔军的魔法攻击很厉害,双方短暂交锋,伤亡均重,这时茅延安带着阿雪、紫罗兰赶到,阿雪施放大型魔法,这才占到了短暂优势。   本来听从李华梅指挥的羽族,在混乱中分裂成了两派,一派追随李华梅,一派不能接受李华梅这次的作为,赶来援助我们。后者居然是以卡翠娜为首,这与其说是顾念公理正义,倒不如说是茅延安的个人魅力。   就是这样的多股势力联合,我们从伊斯塔军的包围网中杀出,但在突围之前,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来了一个奇怪的访客。   “来不及解释了,我得讯太晚,现在能帮你们的地方不多,这是阿鲁斯他们的兵力配置图,你们从防守弱的地方走,可以安然突围。”   娜西莎丝道:“把尊者阁下的遗体交给我。你们要守护遗体,未必走得掉,若是遗体有个什么损伤,更是此生遗憾,现在把遗体交给我,若你们成功突围,我会负责把遗体送回南蛮,若你们失败……我也会把尊者大葬。”   这个要求很奇怪,兽人们没有一个赞成,但我与白澜熊独排众议,将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为的……是我们都在娜西莎丝欲言又止的动作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尽管那可能性太渺茫,但我们仍愿意去赌一次。   不过,娜西莎丝的表现确实古怪,她好像很心虚似的,一面说话,一面不停地望向四周,好像有什么人藏在那里。事态紧急,我也顾不了这许多,就和兽人们联合在一起,杀出重围。   巴格达城外,还有几十万兽人奴隶被安置在那里,白澜熊早就与他们取得连络,并做好安排。我们一杀出巴格达,立刻就与这些兽人奴隶会合,老弱妇孺之前早就走光,在这里的全是青壮,一经号召,就是一支几十万人的兽族雄师,足以横扫伊斯塔境内。   “……我们战力很强,更绝对有威胁性,但如果真的要在伊斯塔境内战斗,除了惨死异乡,没有别的结局。”   一大票兽人的集合体,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一票热血笨蛋的组合,白澜熊就是他们的头脑,做出最冷静的分析。   几十万的兽人奴隶,数目虽多,战力强横,但却没有足够的武器与粮食补给,伊斯塔军不用与我们正面对抗,只要远距离包围,将我们封锁,几天之后,这票热血过多、智商不足的野蛮军团就只能自己吃自己了。   不能与伊斯塔军正面对抗,那这么几十万人要怎么办?   白澜熊之前的安排,是在距离巴格达向东百余里的一个废弃港口,暗伏大量船只,只要能到那里,就能乘船离开。   要在伊斯塔境内搞这么多东西,我实在很佩服白澜熊的能力,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军政之材,哪怕是在人类历史上都不多见,可惜,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人在他之上。   还没等我们赶到港口,半路就接到噩耗,港湾那边已经被伊斯塔军封锁,伏藏的船只不是被凿沉,就是被焚毁,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白澜熊叹气道:“伊斯塔也有能人啊,居然看穿了我的部署。”   我摇头道:“这是一种可能,但如果我所料不错,看穿你的不是伊斯塔人,是李华梅。”   “嗯……不是吧?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而如果真的是她,那么我想在我们周围一百里之内的所有城市村镇,人与粮食全部被撤走,连田地与树林都会给烧干净,完全坚壁清野,断绝我们的补给可能,连吃树皮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做出这样的预言,白澜熊最初还不信,可是当这个预言获得证实,他才明白我的话并非说笑。   于是,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毫无希望的绝路。   要是我们无法突破这绝境,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在壮烈阵亡与活活饿死之间挑一个。   “现在……该怎么办呢?”   巧妇难为无米炊,任凭白澜熊智计了得,碰到现在这个情况,一无资源、二失先机,他也无计可施,虽然不是束手待毙,但算来算去,无论过程中怎么挣扎,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约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有。我们可以在敌人杀尽我们之前,先自杀。”   “严肃一点行不行?”   “你觉得自杀这个话题不严肃吗?”   我不是在和白澜熊开玩笑,是真的想不出办法来。身临绝境,普通的诡计或是小伎俩,根本派不上用场,说到底,这种几十万人对几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我没有经验,也不晓得该怎样应付才好。   看到我们陷入苦思,在旁边的阿雪紧握着魔法杖,虽然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每当我们转望向她,她就露出微笑,替我们加油打气,感觉确实很受用。   紫罗兰趴伏在阿雪脚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天晓得假若我方断粮,会不会有人宰了这头豹子当最后晚餐。   我没有看到未来,却肯定这小子一定还跟在我们附近。之前在巴格达城内,我们与伊斯塔军巷战时,这小子与阿雪同时赶到,冷不防地刺杀了几个敌方的魔法师,配合阿雪的攻击,我们这才突围出去,确实是很有力的帮手。   霓虹不在这里,但她们也跟着突围出来了,羽虹仍处于浑浑噩噩的失神状态,反倒是羽霓,我一声令下,她保护妹妹,悍不畏死地冲锋,简直比一头狮子还要勇猛。   “嘿,两位领导人经过冗长的讨论,似乎也没有个结果嘛,外头与伊斯塔军发生零星冲突,西边和北边已经打上几十场小战斗了。”   一声长笑,推门进来的人正是不良中年茅延安,他满面春风,看起来好像非常愉快,让人很难理解他到底在爽些什么,我一看就火气上冒。   “有屁快放,要不然我们正在商议,由你扮成我的样子,冲出去吸引敌军,让他们在你身上砍几十万刀,杀身成仁,掩护我们转进。”   “哇,千万不要啊,我告诉你们逃生之路就是了,不要随便牺牲大叔我当炮灰啊。”   茅延安的笑语吓了我们一跳,明明就已经没路可走了,他却突然冒出一句,不由得令我们大为好奇。   “李元帅的布局,本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我想她对巴格达附近的地形,甚至是整个伊斯塔的数据一定都有通盘了解,所以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势布防,可是……刚刚发生的突来变故,多了一个她无法掌握、不能封锁的变量。”   茅延安在地图上一指,所指的地方本来是巴格达城外山区,但现在……那个地方却有了奇异的变化。   “东海!”   由于法米特与夏洛堤的惊天之战,扭曲时空,那个地方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李华梅就算有百万大军,也不可能把那里给封锁住。然而,就算不能封锁又如何?茫茫东海无边无际,我们几十万人冲到海边,唯一能做的就是跳海自杀,用尸体污染海洋,作最后的报复。   “事起突然,李元帅不及做太详细的调查,伊斯塔人又不熟东海环境,所以无意间让我们有缝可钻。其实,要说回源头……重点在于,我一开始就相信,法米特前辈,不会做多余的事。”   茅延安向我们解释,东海是法米特召唤出来,当然也可以解除消失,假若说他已无能力做到,那没话讲,但他既有能力救回李华梅,又留下了阿雪,要说没能力解除召唤,似乎不太可能,那么,一个骇人听闻的答案就出来了,法米特是故意把东海与巴格达连结,其目的正是为了此刻。   “战斗结束后,我立刻请卡翠娜族主带我飞行出海,在海上观察,你们知道吗?从正面看,那海洋确实是无边无际,但出海后立即改向,出海时的东方会变成东海上的南方,往南前进十数里后,你们猜是什么地方?是阿里布达的娜丽维亚港啊!”   这还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发现,但仔细一想,这个发现又似乎没有什么用,十几里的路程,走路不算什么,搭船也是小事一桩,但若是换成游泳,那就是生存大考验,这些兽人打从出生就是奴隶,想必没什么机会学游泳,让他们一起跳下海去,当浮尸就有份,要当游泳健将……下辈子投胎再来吧。   别人不说,至少我自己这边就没本事游十几里,听说水系魔法之中,有一门“辟水术”,高手能凭此隔开周围海水,踏海底如走平地,呼吸如常。但现在我们之中却没有这样的高手,即使有,一个魔法师也救不了几十万人。   “嗯,你们的想法我是知道啦,所以我本意是让羽族抱着我们飞行,飞上十几里绝对轻而易举,几十万人救不到,几十个重要人物总可以救吧?至于解放奴隶的大事,下次再来救吧。”   茅延安摊着手说话,我和白澜熊对看一眼,发现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横竖眼前傍徨无计,索性先发制人,免得被李华梅发现这秘密,再次抢先封锁,我们就真是彻底完蛋了。   说干就干,白澜熊出去统军突袭。伊斯塔人以为我们要突围外闯,后来发现我们是要打回巴格达,吓了一跳,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我们突围之后,连忙在巴格达内外部署重兵,想给我们一个迎头痛击。   然而,我们的目标根本不是巴格达,伊斯塔人被我们的佯攻所惑,没有察觉我们的真正意图,结果又一次失去制敌机会,到最后李华梅发现不对,引兵来截,却是已经晚了一步,我们突破层层包围,到了巴格达城外的东海之滨。   见到这情形,李华梅想必也明白,我们是把求生希望放在这片大海上,她多半也会困惑,我们一无船、二无舟,除了跳海当水鬼,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思考到最后,李华悔应该会判定,我们必然有她所不知的妙计,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   这是很正常的思路,却又实在是太抬举我们,若是真有办法,我们也就不用望着大海发愁了。   “约翰……怎么办?你诡计多端,有主意吗?”   “比刚才多了一个,除了自杀以外,现在我们有大海,可以背水一战,用必死决心激励士气,说不定能够打败伊斯塔人杀出去。喔,忘了说,有海就可以抓鱼,补给问题解决了。”   这些话看似有道理,其实都是屁话,白澜熊当然也听得出来,只能对着我苦笑。   此时,我们对面的伊斯塔军阵营闪起魔法信号,要求领导人面对面谈话,我们本来不愿意出来,但发出邀约的人是娜西莎丝,只好出去一见。   两军遥遥相隔,娜西莎丝站在数百尺外,透过传声魔法,她面带尴尬表情,很无奈地告诉我们,事情出了岔子,她答应我们的事情无法做到,委托物现在已经被焚毁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的一个打击,我们之所以把万兽尊者的遗体交给娜西莎丝,是因为存着一丝希望,期望说新死不久的万兽尊者,虽然医药急救无效,但在黑魔法的国度,或许有什么秘术能救新死之人,哪想到娜西莎丝这样摆我们一道,居然说已被焚毁,真是情何以堪。   娜西莎丝没有明说委托物是什么,但知情人全部心里有数,几十名兽人领袖把话往下一传,迅速传十、传百,没过多久,几十万兽人奴隶就变成一支群情激愤的大军。   哀兵可用,再加上背水一战的气势,兽人们纷纷向白澜熊进言,希望能趁着士气最强的时候,冲杀决战,就算不胜,也牺牲得光彩。   白澜熊没有点头,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的族人牺牲,他万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解救族人,不是让族人全部去死的,可是……现在我们又能做什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人把渺茫的希望带给我们。   “我有办法。我想……我或许能做点事。”   主动出声的这个人,有着坚定的眼神与信念,并不是足智多谋的茅延安,是一直在旁保持沉默的阿雪。   “大叔刚刚说的,法米特前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我想……也许他留在我体内的能量,就是为了现在。”   阿雪看着茫茫大海,眼中的信念没有一丝动摇,轻轻点了点头,道:“现在我们无法通过,是因为有大海挡住,只要把水掀开,十几里路大家是走得过去的。”   这个说法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天真,说起来容易,实际上要做到却是不可能,但是,从听到处句话的瞬间,我与白澜熊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喜悦的悸动。   不可能的任务……魔法的存在,本就是专门用来解决常人眼中的不可能任务,阿雪是个魔法师,虽说人力有时而穷,但此刻阿雪的身上,却蕴藏了法米特所刻意留下的能量。   那个能量,等若集法米特、夏洛堤两人的力量于一身,两股第九级的颠峰力量,所能够代表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也许……也许真的可以一试,在那场惊天之战中,我们见识到第九级力量的战斗,翻天覆地,要在大海中打出一条路轻而易举,然而,要辟出一条十余里的道路,并且长久维持,这个……   没有人知道此法是否可行,只知道我们眼前别无他路可走,既然如此,唯有冒险一行,阿雪很快开始进行准备,白澜熊也指挥兽人们,做着各种预备工作,我想趁这机会去看看羽虹,但却被茅延安给偷偷拦住。   “贤侄,有一件事你有没有考虑到?第九级力量确实厉害,但以阿雪现在的身体,承受得住吗?”   茅延安的一句话,让我如遭五雷轰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无论是武者或是魔法师,要施展强大的招数,或多或少就要承受反作用力,所施展的技巧威力越大,反作用力也越大,若是承受不住,就算因此毙命都不奇怪。   阿雪现在不过是第七级初阶的修为,要越级施展第九级力量,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冲击阿雪体内的魔法封印,一定会发生变化! 第八话 翻江倒海 一水隔天   “阿雪,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么做是有危险的,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不怕危险,只希望能够做点事。师父你们要解放兽人奴隶,我一直都想帮你们,却帮不上什么,因为我的黑魔法只能杀戮与战斗,就算想当医护,也只能端东西送茶水,不能医治人,这是我很大的一个遗憾,可是……现在终于有我能做的事了。”   阿雪戴起了手套,穿起了全套的魔法师装束,平静的眼中有一丝欣喜,缓缓道:“这是我的舞台,这是只有我才能做的事,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能代替,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要勇敢地去做。”   “……这种事情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事实上……从没人做过,你真认为自己能做到?”   “嗯,大叔说过,只要相信,就有奇迹……我相信的……”   听到这些话,我保持沉默了,因为阿雪的姿态很明显,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而如果不让她放手去做,等伊斯塔人杀过来,我就算不会死,大概也不会太好过。   事实上,我对阿雪要做的事之所以会有疑虑,背后的理由没有那么高尚,也不全,是为了担忧她的安危,有很大的一部分,我是在担忧她体内的魔法封印。   昔日的慈航静殿圣女,变成了天真可爱的小狐女,这是一个我所不能解释的变化,但把这个变化给稳定下来,却是凭靠当初菲妮克丝所留下的魔法封印。   这个魔法封印相当稳固,据我的观察,是用阿雪自身的力量为能源,只要阿雪一天还有魔力,封印就会持续,哪怕她魔力越来越高,封印也只会越来越强,把天河雪琼彻底埋葬。   就一般正常情况来看,这个封印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不会像普通封印一样,在被封印者的魔力高到一定程度后,就可自行破解,即使是外来力量要破封印,那也必须要强过阿雪本身的力量,才能做到。   现在的阿雪已拥有第七级魔力,单纯比较力量,即使较诸昔日天河雪琼也不遑多让,世上要找个魔力比她更强的人来破解封印,那可非常不容易,如今黑龙王、黑巫天女已死,其余的高强术者我又多数有交情,这种可能性已经非常低了,然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法米特所遗留的魔力!   两股第九级力量合一,相较之下,阿雪本身的第七级魔力,有如儿戏,当阿雪使用法米特所留下的魔力,那个封印就像张薄纸一般不可靠,若是封印被破,阿雪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不肯定,但天河雪琼的记忆却九成九会逆流回来,届时,我一直在提防的事就会发生。   可是,我能阻止阿雪吗?此情此境,阻止阿雪就等于是切断我自己的活路。虽然羽族人可以带着我飞行逃跑,但……这次万兽尊者是因我而被刺遇害,他老人家没有什么遗愿,唯一放心不下的事,就是这些兽人奴隶,我怎么说都该拚一次,让他老人家走得安心瞑目。   “所有的护卫人员提高戒备,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我高声斥喝,指挥施法祭坛周围的警戒。即使我放手让阿雪去做,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阿雪使用魔法时,周围很大一个区域的能量都会被牵动,伊斯塔军那边一定会察觉。   辟海开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饶是李华梅足智多谋,我猜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只会判断是我们这边要施放大型魔法,甚至可能是究极魔法,所以,也必定会派人阻拦,我们必须要把这些人都给截下,不然阿雪就无法全神施法。   伊斯塔经过无头骑士的一场肆虐,人才伤亡殆尽,能威胁到我们的人太少,即便是阿鲁斯驱策三头地狱犬来攻,相信也不是白澜熊的对手,但若李华梅亲自出马,以她新近完成蜕变的八歧黄金龙之力,我方已是无人能敌,再搭配斩龙刃无坚不摧,这边不晓得还有谁能挡她三招两式?   “……要是尊者在,至少我们还有一拚之力,但现在……”   白澜熊恨恨地说道,我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若是万兽尊者在,我方定然不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这点李华悔也很清楚,所以才会一出手就先铲除掉这个最大隐忧。   要是霓虹还能派上用场,我们这边又多两位高手,羽虹的武功在我方除了白澜熊之外无人能敌,但此刻羽虹的神智浑噩不清,羽霓的身体又受伤势所累,她们两姊妹帮不上忙,我们还要派人去保护。   “怎么样?约翰,可以开始了吗?”   “再等下去,对面的人就要杀过来了,我看了一下,他们那边有骑兵与重战车,冲锋过来,我们这边挡不住的,现在必须立刻开始!”   我看了看伊斯塔的阵营,发现敌军冲锋在即,连忙下令,让阿雪开始施法,但是,就在我下令的同时,伊斯塔阵营忽然升起一道红光,有人要用传声魔法与这边会谈。   “哼,来得正好……该来的,果然是要来。”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件事,敌人在正式攻击之前,定会有这一次会面要求,现在算是来得刚好,我一挥手,让他们通知阿雪,趁着我与敌方会谈之际,开始施法,得到最妥当的掩护。   两军之间的通信魔法,分为两种。比较常用的,是把双方将领的身影给巨大化,像是两尊大神一样地说话,又或者隐去影像,只是像个超大传声话筒,把对谈的声音传遍周围几十里地。   不过,还有一种,专门用于秘密会谈,就是凭靠魔法道具,把对谈之人的影像传送到对方面前,原尺寸比例,不会搞成几十尺的巨大影像,省得应该是秘密性对谈,搞到两边部队都知道,那就大事不好了。   传送过来的影像迅速清晰,一如我之前所料,正是李华梅。穿着一身赤红战袍的她,右肩披着一个龙头饰甲,碧绿的龙鳞斜绕过胸口,与绿色的腰带连在一起,看来确实是有着凛然之威,不愧是能够指挥几十万军队的大元帅。   李华梅的双眼直望着我,我晓得她已经看到我传过去的影像,便开口道:“有什么话还需要说的吗?”   “伊斯塔人事先承诺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你性命。至于这些兽人,只要他们投降,伊斯塔人也不会杀他们,毕竟伊斯塔还需要这些奴隶。”   “哦?那可真是好消息啊,我应该为了这个感谢你吗?要不要再顺便谢谢你的斩龙刃?”   以讽刺语调说出的话,李华梅当然不会听不出,她的冰冷表情未变,傲然道:“我知道你不同意我的作法,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没做错,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我知道,你没错,一点都没错……是我错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出的话正是此刻心情。   “我不恨你,你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太多,我没有资格恨你,你变成现在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所以,你没错……是我做错了,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才酿成今天这个结果。”   不恨,但却没法不怪她,因为她这次做得实在太绝,没有给我留后路,也没给她自己留半点后路。   只是,李华梅这一生,从少女时代至如今,都直接、间接地被我给影响,她变成今天这样的个性,我确实是有责任,回想起前尘往事,真是让我一阵心痛。   这份情感,或许也透过影像,传达给李华梅了,她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动摇,颤声道:“我……我其实……”   李华梅不是一个可以用言语随便打动的人,但我此刻确实在她脸上看到了动摇,或许……只要能再多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   想象终归只是想象,李华梅的表情陡然一变,在极短暂的震惊过后,她又回复了那个冰冷的表情,而我心中悄然一叹,阿雪的魔法终于发动,李华梅察觉到了这一点,判断为我在使缓兵之计。   我是在使缓兵之计吗?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李华梅含怒切断联机之时,我确实有一种遗憾,希望这谈话能继续下去,让我把一些还没说的话讲出来,然而,这想法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到了现在这一步,那些话说与不说都没法改变什么了,所以,我也只能收起黯然心神,在转头的瞬间,转换表情,给站在后方老远处的兽人同志打气。   “成功了,李华梅中我计策,失了先机,这一仗我们可说是赢了一半了。”   兽人阵营响起了一片欢声雷动,士气大振,看在眼里,实在让人有些惶恐,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他们居然深信不疑,我现在要统领这一群人,不晓得是该哭还是该笑。   幸好,真正能够鼓舞他们士气的东西出现了,在兽人们的欢呼声中,一道美丽的身影缓缓升空,正堤手持魔杖的阿雪。   辟水诀是水系魔法,阿雪自然是不会的,到底她要用什么方法来分海开路,连我也非常好奇。在强大的魔力汇聚下,阿雪的身体反重力飘浮,升上半空,她双目微闭,挥动着手中的魔杖,轻盈曼妙的体态,彷佛在跳着一支舞,每一次挥动魔杖,海面就掀起一阵波涛。   海浪掀得越高,阿雪也飘浮得越高,整个海面好像都在她的指挥下,高低起伏,掀起一个又一个的浪头,直打上岸来,势态汹涌,逼得岸上的兽人不住后退,免得被这狠恶大浪给卷下去。   翻涛掀浪,这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但要分开大海,这样还远远不够,我想这应该只是前奏,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果然,在大海波涛翻掀中,我开始感觉到一些古怪的东西,来自眼前这片茫茫大海,像是被阿雪的魔力所唤醒,起了共鸣,并且迅速朝这边靠近。   过不多时,这份感觉化为实际,直接呈现在几十万兽人的眼前。无数的紫绿光点,像是成千上万只萤火虫,自汹涌波涛间飞跃而出,声势浩大,彷佛要把天空都遮蔽。   这幕景象无疑是非常骇人,但更恐怖的一点,却是这些紫绿色光点的正体。凡是术者都心中有数,这些紫绿色的光点,全都是死不瞑目的怨魂,飘荡于大海之上。   像这么大数量的亡魂,别说是驱策,光是汇聚于一地,就足以闹个夭翻地覆了。   我看到这里,忽然间明白过来,阿雪真的是比我聪明多了,她看出法米特除了留下他的惊世力量外,还留下了另一个赠礼。   东海是当前黄土大地蕴含最多阴魂、怨灵的所在,也是最能发挥死灵魔法的地方,只要能负荷得住,阿雪在这里绝对是不败的,而阿雪想到了这一层,一出手就是唤醒东海之上的亡灵,借助它们来提高自己的力量,把法米特的遗产充分发挥。   然而,这里是伊斯塔的地头,敌人可不会这么好心,放着阿雪施法而不管,李华梅令旗一挥,伊斯塔大军就冲杀出来,以骑兵为首,预备要以雷霆之势,一举冲破兽人们的防线。   如果我们这边全是人类部队,这一下会吃上大亏,但兽人们一个个身躯魁梧,体壮如熊,便算是碰上重装骑兵,也有一拚之力,所以伊斯塔人真正的厉害攻击,是利用兽人难以使用魔法的弱点,在两军交锋之前,就先以各种火、雷与阻咒攻击,重创兽人的防线,再以骑兵冲锋。   李华梅肯定看出兽人们的抵抗不是重点,决定胜负的关键在阿雪身上,所以负责攻击的魔法师里头,起码调了一半人出来,专门用来对阿雪进行干扰与阻咒,我发现到这一点,紧张得掌心冒汗,不晓得阿雪在全神施法之余,是否还有能力抵抗这些干扰。   “妈的,要是我能做一点事情就好了……”   实力上的差别就是一切,若我是法米特,只要放出六大暗黑召唤兽,哪会把伊斯塔人放在眼里,甚至就连这几十万兽人也一口吞了,哪用得着这么狼狈。   “法米特……对啊!我怎么把那里给忘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更很快地变成事实。阿雪对东海上亡魂的召唤,随着发动时间渐长,效果也越来越大,不但把东海上的无主孤魂唤醒,就连巴格达方圆数百里内,枉死于伊斯塔境内的阴魂都一并召来,到了最后,甚至唤醒了一件沉睡于东海之底的异物。   “哗~~~~~~啦!”   惊天巨响声中,万顷海水翻掀上天,造成的大浪疾涌拍向岸边,如果不是阿雪挥动魔杖阻拦,这一下就要死掉上千兽人。在这骇人声势之下,一件庞然大物现身出来,无比巨硕的身躯,雄霸着海洋,傲视苍生,似鱼非鱼,似龙非龙,正是在东海被海民们奉若神明的巨头龙。   巨头龙,只是一个外表的形象,其正体是法米特当年分割幽灵船而形成的海神宫殿,不但是千百万幽魂的聚合体,也是一座极其强大的魔法要塞,当初封灵岛一战,海神宫殿所发射的大和波动炮,惊绝鬼神,堪称是灭世之威,有了这样东西相助,我们的劣势可以被挽救过来。   阿雪虽能驱策幽魂,但巨头龙却非没有意识的无智之物,只不过……巨头龙是由里头的守护精灵所操控,若考虑到李华梅与武藤兰之间的恩怨,我怎么想都不觉得巨头龙会站在李华梅那边。   果然,巨头龙一出现,飘浮在海浪之间的无数紫绿光点,像是受到了激励,一下子炽盛放光,变成火球,而阿雷在此时转动魔杖,千万鬼火奉召唤而起,飞跃天空,全数落在伊斯塔骑兵的冲锋路线上,在两军之间隔出一条火线。   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火线,千万鬼火沾着泥土,由紫绿色的微光,骤然转成青白色的烈火飞焰,喷起来有十尺高,形成一道绵延数十里的火墙,而且随着鬼火光焰闪动,不时浮现出一张张流着血泪的鬼脸,泣诉悲恨,怨气冲天,吓得骑兵队的马匹狂奔乱跳,骑兵队陷入大乱。   被吓到的不只是马匹,就连那些见惯血腥巫法的伊斯塔人,也被这超大规模的“显灵”事件弄得目瞪口呆,他们所发出的魔法攻击,都被鬼火怨墙给挡下,一时间是肯定攻不过来了。   可是,挡得住大军,却挡不住绝顶高手。当军队无法冲锋,李华梅终于亲自出马,一声长啸,化身赤红龙影翻腾,破空飞去,直袭向半空中的阿雪。   李华梅出手不是儿戏,虽然我看不清楚,却知道她一定是持着斩龙刃出击,直指阿雪,务求一击致命。   “约翰,我们……”   白澜熊焦急地扯我肩膀,要拉我一起去帮手,但我却远比他镇定得多,因为在李华梅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几件事。   如果说法米特深谋远虑,那么,茅延安又何尝不是一头布局机深的老狐狸?他一早便劝过我要提防李华梅,倘使这一切他都已算到,那他肯定会伏下后着。茅延安本人武艺低微,但他这次万里来援,却携同慈航静殿的资源,尤其是……那个不应这么早就离去的人。   “当!”   一声清亮的金属撞击,恍若龙吟虎啸,声传九霄,李华梅化身的赤色龙影,被一道金色闪电给硬生生截停下来,金色电芒飞旋回绕,伴随着一个飘然出尘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遍照三千。”   截停李华梅的人,就是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心剑神尼。夏洛堤与法米特的一战结束,心剑神尼立刻离去,这恐怕是她事先就与茅延安做好的协议,若她在此,李华梅的真面目没那么快暴露,成为潜在危机,伊斯塔更有大把时间偷袭弄鬼,所以茅延安请她假意离去,藏身附近,直至关键时刻才出手。   “李施主,你要辛苦一点了,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心剑神尼手中的金剑光芒四射,以斩龙刀的无坚不摧,刚才居然削它不断,肯定是附着了特殊的魔法咒力,形成结界。茅延安说,慈航静殿的僧侣能透过这把圣剑,从万里以外送来法力,看来就是用在此刻了。   “兽人奴隶之事,本是伊斯塔内政,神尼代表金雀花联邦,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李华梅的警告,说得非常得体,换作是心禅大师,甚至是心灯居士,都会有所顾忌,但碰上心剑神尼这个大邪人,这番话就换来一番讪笑。   “嘿,说什么屁话,讲明白点,今天就是要砍你!说那些有用吗?婊子!”   心剑神尼本来就嗜血好杀,残忍变态,为了配合茅延安计划,憋忍了几天,现在就像是一头饥饿的豹子,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一句狠话撂下,金剑立受驱动,破空飞射向李华梅。   八歧黄金龙的力量恐怖,又有斩龙刃助威,现在的李华梅可能连黑龙王都可斩下,但心剑神尼却完全没有死战的意思,凭借着御剑攻击的速度优势,与李华梅游斗,拖着她不能去攻击阿雪。   李华梅心中急切,但心剑神尼忽而大开大阖,忽而诡秘莫测的剑势,却将她完全封锁,让她冲不过去。再怎么说,同属最强者级数的敌人,除非是暗算偷袭,否则在其中一方存心拖延的情形下,是不可能那么快分胜负的。   顶级强者有人封锁,伊斯塔大军又冲不破鬼火哭墙,阿雪可以专心施放魔法,当时机成熟,阿雪将手中魔杖一挥,杖头的结晶石骤然发光,邪异的红色血芒笼罩阿雪全身,整个空间的怨魂发生骚动,紧跟着,四十九道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出现。   赤裸的女童,背后洁白的羽翼拍动,围绕着阿雪组成三个圆圈,这些羽族的亡灵,让卡翠娜等人发出一阵惊叹,有人甚至掉下眼泪来,不过,童魂们却对族人的悲伤没有反应,嘻嘻笑着,高声唱起了咒文歌谣。   集全四十九名稚儿众,一件庞然巨物在虚空中浮现,漆黑的大日天镜的镜面内生出了强大吸力,把怒拍向岸边的怒涛给抽吞上天,恍如长鲸吸水,无止无尽地灌入大日天夭镜之内。   远远望去,几万吨的海水彷佛一条雄伟巨龙,不住摆动巨硕的身躯,钻入天上的黑洞,每一下扭摆,就是一阵滔天大浪。渐渐地,海面上出现了一道细小裂痕,这道裂痕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宽,眼看着就要形成一条通道了。   “好家伙,居然是用这种方法,真是妙想天开……”   我低声惊叹,心里一方面佩服,一方面也知道单单这样还不足够,阿雪必须要再提升力量,而这个动作……将会严重考验阿雪的承受极限,纵使有法米特的魔力支持,她本身终究只是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能否做出这么多越级挑战,现在开始恐怕已超越肉体负荷,进入精神力的范围了。   “只要相信,就有奇迹……谢谢各位,请你们无论如何,再帮我一把……”   阿雪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颤抖,似乎在承受很大的痛楚,片刻之后,她高举魔杖,试图把魔力再一次提升,这个举动明显令痛楚加剧,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但大日天镜释放的魔力也更强,在那不可思议的狂猛吸力下,一幕不可思议的奇迹景象出现了。   辽阔无边的海洋,中央出现了一条长十余里,宽达百尺的大裂缝,裂缝两旁是高度达十数尺的透明水壁,里头很清晰地可以看到鲨、龟、鱼在内优游,甚至还隐约能瞧见巨头龙的百尺身躯,雄霸世上一切地横游。   裂缝中央的地面,全都是湿泞不堪的泥巴路,布满了海藻与珊瑚。那里原本是海底,因为海水全部被吸上天去,这才露了出来,看上去虽然是挺难走的,但总比一片汪洋大海要好。   被开辟出来的这片通道上,没有看到什么鱼虾之类的,大概是一起被吸上去了,不过,大日天镜有指向功能,只要付出更多的魔力,是可以选择吸与不吸的目标,要不然,每一个走这条路的兽人都被吸上天去,直接完蛋,那这个拯救行动就很搞笑了。   “老白!快点带所有人过去,阿雪不知道能够撑多久,时机稍纵即逝,别耽误了!”   我催促着白澜熊,白澜熊惊道:“我们过去?你不走吗?本来不是说好你带头过去,我负责断后的吗?”   “神经!那条路的尽头不晓得是什么,这么有危险性的任务,你叫我带头,当我傻子吗?”   “胡扯什么,你留在这里才真的是……”   “……阿雪还在这里,我不能放下她一个人走的,而且……我还有些想了断的事。”   大量的海水不住被吸上天空,造成的极端气压引起了狂风,我们一面说话,一面耳边风声狂啸,我也不晓得白澜熊有没有听清楚我的话。   “……别这样,兄弟,你一向是卑鄙小人,贪生怕死,做这种事……太不像你了。”   话听起来像是在讽刺,但我仍听得出,蕴藏在这话里的真挚情感,这些兽人们确实都不懂得掩饰情绪……说实在的,他们都是好人。   “……兄弟,你……”   白澜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熊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我拍了他一下,周围的兽人们也在等他下令,他不得不发号施令,让兽人们依照先前的编队,全速冲向海中的大道。   我站在原地,看着无数兽人从我身边狂奔跑过,看着白澜熊的背影慢慢消失,应该要觉得不忿与难过,但却感到一阵轻松、快意。   这感觉很难解释,但也许……这是因为我做了选择,我面对了我应该要面对的事。   人生要面对很多的抉择,许多时候人们可以逃避,毕竟那也是一种选择,没有好与不好……然而,还是只有面对这些间题,才能找到自我。   我选择留在这里,所以,我是约翰·法雷尔,至少在这一刻,我守住了自我,这是我在目睹阿雪变化的那一瞬间,脑里闪过的念头。   半空中的那个美妙人儿,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丝丝金色的闪光,自阿雪的眉心绽放,驱散了周围的血芒,而同样的金色光芒也出现在阿雪背后,这种现象我曾经看过。   光翼!   天河雪琼的明光之翼!   ……你知道吗?老白,其实做一两件坏事、作一个坏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把眼一闭就做了,可是……要一辈子只做坏事、只作坏人,那真的是很难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