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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妇女们的爱和欲》11-13

fu44.com2014-04-27 14:07:13绝品邪少


               (第十一章)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五月的北京,鲜花烂漫,春光融融。和暖的南
风,拂动新绿的柳梢,让人心旷神怡,忘却烦恼。上午十点钟,雅琴准时来到了
总经理办公室。她穿着奶白色的真丝衬衫,浅黄色的西服套裙,肉色透明的丝
袜,白色的高跟皮鞋。

  端坐在总经理和老约翰对面,雅琴的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脚边放着公文包
和一只衣袋。大家都是熟人,没有太多的客套。总经理拿出两份聘书,推到雅琴
面前:“雅琴,我已经签过字了,你看一下,有没有异议?”

  “谢谢!”雅琴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在其中一份上签了字,还给总经理,另
一份放进自己的公文包。总经理也收好了文件,站起来,伸出手:“祝贺你,雅
琴,销售部就拜托给你了!”

  雅琴也站起来,和两位老总握过手:“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总经理微笑着:“雅琴,你知道,我快要退休了,约翰老伙计比我多几年,
以后,这公司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他一面诉说着,一面按动桌边的一个按
钮。通往办公室内套间的门自动打开了。一眼望去,正着对门的圆桌上,放着三
个精制的酒杯,里面淡黄色的香槟还冒着气泡。

  “雅琴,让我们举行一个小小的庆典吧!”

  三人走进内间,端起酒杯。幽雅的舒伯特小夜曲,不知从何处飘散出来。雅
琴环顾四周,不大的房间,五脏俱全:一张席梦丝软床,对窗靠墙摆在正中,暗
红色的床罩,正散发着淡淡的暧昧。一边是宽阔的落地窗,窗帘还打开着,灿烂
的阳光,直射进来。另一边则是卫生间,门虚掩着,隐约露出白瓷浴缸的一角。

  老约翰走过去合上窗帘,拧亮床头的壁灯,于是,整个房间都笼罩了一层欲
望。

  一丝悲哀,涌上雅琴的心头:不知道这里,举行过多少庆典!

  “雅琴,约翰和我是老搭铛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雅琴笑了笑说:“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未来的总经理。”

  “那么,请吧!”总经理向着大床,对雅琴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的手势。

  “先生们,请耐心等一下。”雅琴微笑着,转身走出去,取过自己的那只衣
袋,回来,进到卫生间里。两位老总相互望望,不明就里。几分钟后,卫生间的
门打开了,袅袅婷婷,风情万种,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走了出来。她一身白色的
锦缎无袖旗袍,肉色透明的丝袜,白色的高跟皮鞋。

  总经理和老约翰张着嘴,口干舌燥,都呆住了。他们的身后,房门,无声无
息地自动关闭了。老约翰情不自禁地跪倒在雅琴脚边,一只手颤抖着伸进旗袍的
开衩,隔着薄薄的丝袜,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女人的大腿,而另一只手,则贪婪地
握住高跟鞋柔软的皮面上,磨娑着,抚弄着。白色皮鞋的后跟,慢慢离开了地
面,女人正踮起脚尖,勾住总经理,献上湿湿的舌吻。

  此时的卡尔加利,还是周五的晚上。文若的公寓灯火通明,客厅里,文若坐
在沙发上,深埋着头。一个身型妙曼的少妇,身着一件灰色的透明睡裙,里面空
空荡荡。她光着脚,跪在男人的膝下,苦苦哀求着:“文若,求求你,别这么狠
心,我不要名份了!我什么都不要!她回来我就走,还不行吗?”

  “这不公平,这对你太不公平。”文若缓缓抬起头:“你是个好女子,可我
们相识得实在太晚了,我也许可以离开雅琴,可我不能离开女儿啊!等有了自己
的孩子,你就理解了。”

  雅琴的直觉没有错,地上的这个,就是她认定的文若在外面的女人。这个女
人才二十五,原来是国内三流剧团的舞蹈演员,两年前通过网络相亲嫁到加拿
大。

  没过多久她就后悔了,不是对加拿大失望,而是对她的男人失望。虽然在国
内她也听说过,中国人在外面其实很不容易,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令国人无
比羡慕的留洋博士,博士后们,竟然绝大多数连专业工作都找不到。

  一年又一年,他们做着科学农民工。何处是尽头?此恨绵绵,没有尽头。幻
想破灭了,她和她的男人开始小吵,中吵,然后是大吵。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托
国内的实权派老同学,搞了个什么小长江学者,海归了。女舞蹈演员不愿就这么
空着手回去,丢人!

  当初出国时,一张移民纸差点儿被小姐妹们翻烂!正当她寂寞难耐之时,文
若出现了,风度翩翩,没有做过一天博士后,直接进了大公司,成功的职业人
士!恨不相逢未嫁时!孤男寡女,一拍即合,两人组成了婚姻互助组。

  雅琴的来到,拆散了这对露水夫妻。雅琴和文若也吵架了,太好了,雅琴被
气走了!那女人的心中又燃起希望,她甚至想到,何不干脆做长久夫妻?今天,
她就是来谈这件事的。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她忽略了一点:文若和雅琴是有孩
子的。也许是对妻女内疚,也许是不愿被人缠住,文若害怕了,他想一刀两断。

  女人更害怕,她确实是爱这个男人,钦佩这个男人的。她现在只能施展媚
术,紧紧缠住这个男人,其它的留待以后从长计议。女舞蹈演员泪水涟涟,一面
可怜楚楚地望着心爱的男人,一面悄悄解开男人的裤子。一只纤纤玉手探进了男
人的裤档,握住了那昂首挺胸的尘根,熟练地轻轻掳动着。

  文若把持不住了,他仰起头,靠在沙发上,身体却瘫软下来:“啊,用
嘴!”女人顺从地埋下头,含住怒不可遏的阳具,深深地套弄起来。多么乖巧!
多么讨人喜欢!

  总经理办公室的内间里,地上零乱不堪:一件白色的锦缎旗袍,一件镂花的
胸罩,一条蕾丝边内裤,和两个撕开的伟哥包装袋,当然,还有男人的领带,衬
衫,长裤,三角内裤,短袜和皮鞋,都是两件。超宽的席梦丝软床上,总经理一
丝不挂,头枕着自己的双手,毛绒绒的大腿自然分开。

  雅琴浑身只剩下丝袜和高跟皮鞋,她跪伏在床沿,趴在老男人的腿间,高撅
屁股,深埋着头,口含肥大的阴茎,上上下下,吞吞吐吐,熟练地动作着。另一
个老男人还在床下,也是一丝不挂,他立在雅琴的身后和分开的两腿间,粗长的
阴茎前冲后摆,奋力冲撞着女人白皙高耸的屁股。

  两个男人都兴奋异常,他们没能坚持多久,很快,雅琴的嘴里和阴道里便喷
满黏乎乎的精液。她疲惫地伏在总经理的身上。身下的老家伙心满意足,含混不
清地嘟囔着:“喔,真是女人中的女人!上帝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雅琴,真想
再享用你下面的小嘴,可是我老了,伟哥也顶不了两次了。”

  “不,您一点儿也不老。”雅琴努力咽下口中的秽物,温柔地给了老家伙一
个湿吻:“别紧张,让我来,您能行的。”雅琴吻着老家伙的前胸和小腹,慢慢
伏下身,一面揉搓着瘫软的阴囊,一面舔吸着阳具的根部。渐渐地,那东西又有
了一点动静。

  雅琴双手捧住自己饱满的乳房,把老家伙的阴茎夹在深深的乳沟中,缓缓地
揉搓起来。身后,另一个老家伙也是心满意足,他注视着女人水淋淋的阴户,还
在滴滴淌淌,那是他刚才的杰作!

  雅琴也有判断失准的时候,这张席梦丝软床上,这样的庆典还真是第一次。

  总经理和老约翰在中国多年了,但他们和杰克不同,他们是老派人,仍然恪
守着传统的职业道德:不在本公司内卷入情色纠纷。杰克临走时,添油加醋地讲
述了他的办公室艳情,特别是诱奸雅琴的过程,格外绘声绘色。老约翰又是鄙夷
又是嫉妒,不由得也蠢蠢欲动起来。他知道总经理对雅琴也没少流口水,这次,
他竭力怂恿老伙计不要浪费机会。总经理本来很犹豫,特别是徐倩的事闹出来之
后。

  老约翰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绝对不会出问题。老约翰是有把握的,这把握源
于他对中国女人的了解。他知道,像雅琴这样的传统女人,第一次扒她裤子是很
困难的,需要百般诱惑,软硬兼施,然而,第二次就不同了,甚至不用动手,她
自己就会主动褪下裤子。

  扒裤子的任务已经由杰克完成了,这剩下的褪裤子的事,应该顺理成章,不
成问题。特别是,他知道雅琴有野心,想往上爬。想往上爬的人,自然懂得取
舍,古今中外,莫不如此。现在,老约翰心花怒放,杰克说的没错,这女人,真
是尤物,紧密,滑润,特别是从后面插入,格外销魂。他一只手抚弄着女人的菊
门,另一只手套动着自己疲软的阳具。杰克你个乡巴佬,虽然让你得了先手,我
总要比你享用得更多更好一些!

  雅琴感到自己的肛门被弄得热乎乎的,一只手指插了进来,又是一只,抠摸
着,搅动着。天哪,他不会是有那种癖好!雅琴不是那种绝对传统的女人,婚前
婚后,婚内婚外,她都不乏床上的经历,但是她的后庭,还确实没有被触动过。

  她的丈夫从未想到过这里,而她过去的老板,虽然热衷于后进的体位,但还
只限于普通的玩法。现在有人要侵犯这片禁地,雅琴当然不肯轻易就范。她不动
声色地抬起身,转动体位,让那两只手指自然地滑开,趁势扶着总经理半软半硬
的阳具,套坐下去。“啊!”老人一声呻吟,愉快而满足。

  雅琴一上一下不停地动作起来,她不想给老约翰机会!心中默想:老家伙,
别那么贪得无厌!让我先对付了这个,等会儿再用嘴满足你一次!雅琴愈抽愈
快,愈落愈猛。

  “慢一点!慢一点!我已经不是小伙子了。”总经理气喘嘘嘘,他扳住女人
的上身,抬起头试图亲吻女人。雅琴不得不俯下身来回吻,屁股,不可避免地撅
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雅琴只觉得肛门处一阵火辣,一只巨大的龟头,挤了
进来。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也许是阻力太大了,那东西退了回去,但
是,紧接着,又缓缓地顽强地顶进来,没有再退缩。雅琴屏住呼吸,竭力忍受
着。终于,整根没入。

  文若的客厅里,地毯上胡乱地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裳。美丽的女舞蹈演员
蹲坐在文若的身上,双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摆动腰胯,姿态优美地撞击着男人的
下体。身体在起伏,乳房在抖动,肌肤在碰撞。寂静的夜空中,嗯啊之声,格外
清晰。文若挺直身体,一手揽住女人的腰肢,一手托起一只雪白的乳房,对着粉
红色的乳尖狂吸。

  女舞蹈演员呻吟着,充满弹性的屁股上上下下,三起三落,更有力量,更有
节奏。俗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好久没有练功,技艺都荒疏了。女人快要
不行了,她叫喊着,冲击着,一股湿热从小腹顺流而下,喷涌而出。

  文若爱恋地怀抱着筋疲力尽的女舞蹈演员。他喜欢的女人,床下必须是淑
女,床上一定要懂风情,就像雅琴,教授夫人,还有现在身上的这个女人。文若
不是花花公子,但也绝对不是苦行僧。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中,只会有一个女
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教授夫人的出现,彻底搅乱了他的思想。尤其是现在,文
若不再是穷学者了,他是一个专业人士!一个成功人士!

  移民加拿大的中国人当中,又有几个能够称得上是专业成功人士?书上说: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站着一个出色的女人。其实,书上没好意思说全:每
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站着好几个出色的女人。古今中外,难道不都是这样
吗?

  最初的痛楚正在减弱。雅琴忍耐着,接受着,也体会着。她的脑海里,翻滚
着一个个头像:文若,鹏程,杰克,总经理,老约翰,还有对门那个女人。想到
文若和那个女人,雅琴竟然产生了一丝快感,一丝别样的报复的快感!她的身
体,放松下来,后庭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

  雅琴动作着,配合着,她从来不回避挑战。上面,嘴里,总经理的舌头吸吮
着,搅动着;下面,一前一后,两张嘴里,两根肉棍时而同进同退,时而你前我
后。多少年来,雅琴几乎是一直在守着活寡,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充实过。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亮整个房间。

  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肉体激烈地交缠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离,
难舍难弃。柔软的白色绒布床单已经零乱不堪,上面斑斑点点,又皱又湿。那是
一个女人汹涌的爱潮,是两个男人勃发的精液,是三个男女混合流淌的汗水!这
哪里是什么小小的庆典,这是怎样一个盛大的欢宴啊!

  “唧咕,唧咕。”一根肉棍在阴道里黏渍渍地抽送!

  “啵滋,啵滋。”另一根肉棍在肛肠里赤裸裸地推拉!

  “吧几,吧几。”男人的小腹和女人的下体在和谐地交汇!

  “噼啪,噼啪。”另一个男人的小腹和女人的臀尖在猛烈地碰撞!

  “吱嘎,吱嘎。”软床在不堪重负地摇晃!

  “嗯啊,嗯啊。”女人在无助而销魂地呻吟!

  “呼哧,呼哧。”一个男人在声嘶力竭地喘息!

  “呜啊,呜啊。”另一个男人在纵情忘我地呼号!

  优雅舒缓的音乐在客厅里回响着,文若慵懒地陷在沙发里,饶有兴趣地欣赏
着舞蹈演员的独舞。文若确实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她年轻,美貌,温柔,更重要
的是,她崇拜自己,不像雅琴,指挥这个,控制那个,好似一个管家婆。文若这
样想着,不知不觉一曲已经终了,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鼓起掌来。

  舞蹈演员施展基本功,一个漂亮的上劈,一条雪白的玉腿,搭在了男人的肩
上。她单腿站立着,一只手捂住下体,另一只手脱起乳房。

  “啊!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文若由衷地夸赞着,两眼紧盯着女人的私
处。女人收回高抬的玉腿,媚笑着,优雅地一个回身,双手撑地,两腿衩分,那
迷人的私处顿时一览无余。文若死死盯着,白花花的下体,寸草不生,干干净
净,整整洁洁。欲火又升了上来了,文若跨上前去,双手把紧女人高抬的腰胯,
一个突刺,干净利落!

  “嗯!嗯!嗯!”

  “啊!啊!啊!”

  摄魂夺魄的声音回荡起来。“啊!太舒服了!”文若一面疯狂地抽插,一面
兴奋地胡言乱语:“宝贝儿,我要娶你!就这个姿势!干你一辈子!”

  又一首乐曲奏响了,是雄壮有力的进行曲。


                (第十二章)

  雅琴搬进了经理办公室,她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凝视着面前的老板桌,很久
很久。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天晚上,就在这里,是她自己,亲手褪下了
套裙,内裤,还有丝袜,又是她自己,伏在桌上,扒住桌沿,撅起白皙的屁股,
任凭那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深抽浅送,曲尽其趣。雅琴猛地站起身,拿起电
话:“总务吗?我是销售部。请给我换一张新桌子!”

  换了老板,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徐倩和袁芳。这天早上一上班,雅琴就打
电话叫徐倩。徐倩很快就来了:“头儿,您找我?”

  “坐吧!”雅琴看着徐倩,半天没有讲话。

  “您说吧,是不是要裁了我?”徐倩哪里憋得住。

  “我准备提袁芳做副手,你有没有意见?”

  “我,没有。”徐倩低下头:“我知道,去年我出错的事,大家还没忘
呢。”

  “那就好。”雅琴站起来,扶着徐倩的肩说:“小倩,你的潜力我都知道。
多出去跑跑,历练历练,拿几张漂亮的单子,积累经验和资历,懂吗?”

  “放心吧,经理,我懂。现在天热,大家都不愿意出门,海南两广的这趟差
事,就让我去吧!”

  “好,路上小心。”

  雅琴看着徐倩走出门,又拿起电话,接通了吴彬:“吴教授,你好,我是雅
琴,听说你最近多喜临门,拿了博士,提了副教授,还当上了教研室主任,恭喜
恭喜!”

  “哪里哪里,教研室主任是代理,还没正式任命,再怎么样还是穷教书匠,
哪儿比得上您大经理实惠,我还正要恭喜您呢!”

  “那就同喜同喜!小吴,我长话短说,你了解不了解中国对加拿大的进口贸
易?”

  “略知一二。加拿大对华出口集中在原材料,主要有矿石,油砂,纸浆等,
当然还有农产品和机电产品,比如小麦和铁道信号系统。我并不看好中加贸易,
其中人为的障碍太多,像什么人权啦,达赖啦,赖昌星啦。我觉得中澳贸易更有
前途一些。当然,他们本质上是一丘之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澳洲人稍微
识相一点。怎么,您要炒原材料股吗?”

  “不,不是,文若他们公司说是要参与一个大项目,从阿尔伯塔修一条输油
管线,专为向中国出口原油。”

  “雅琴,加拿大人办事,一是慢二是没谱。现在五矿正在收购魁北克一家矿
业公司,主要是想获取急需的金属镍,多少年了,毫无进展,多半要黄。”

  “好,谢谢你吴教授,你的专业水平真是没的说!”雅琴由衷地赞叹。

  “雅琴,她,还好吗?”电话里,吴彬吞吞吐吐地问。

  “你是问袁芳吗?她很好。小吴,我不想瞒你,她最近有了男朋友,我看挺
合适的。你那边也要抓紧啊,别磨磨蹭蹭的!”

  “我抓紧了,我已经见了十好几个女孩儿了,可我总是忍不住拿她们和小芳
比。”

  “小吴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男子汉要拿得起放得下。你很善良,袁芳也
很善良,可婚姻光靠善良远远不够,你懂吗?”

  “嗯,我慢慢会好起来的。”

  袁芳自从当上副经理后,常常晚回家。这天,她又加班了,回到家,已是暮
色苍茫。程教练怀抱一个大西瓜,正坐在门口的楼梯上。袁芳赶紧拿出钥匙,边
开门边埋怨:“你这是干嘛呀?就不会坐到楼下花园里去?让邻居看着多笑
话!”

  “不,不是。”程教练亦步亦趋地跟进门:“我这不是想早点见着你吗?”

  “好了好了。”袁芳关上门:“你去厨房坐着吧,真热,我去冲个凉,你拌
打卤面。”

  程教练很听话,他进了厨房,把西瓜用凉水泡上,然后烧水煮了两个人的
面,把卤打好,菜码儿也切了。自从给雅琴办了妞妞上学的事,程教练自认为有
功,到袁芳这儿来得更勤了,可是袁芳还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的,程教练不由
得有些心焦。

  见袁芳半天还不出来,程教练耐不住性子,他走出厨房,来到卧室前。卧室
的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天哪,袁芳在换衣服!程教练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只见女人穿着紫色的蕾丝边内裤,正在扣着紫色镂花胸罩的搭袢。修长的双腿,
白皙匀称;纤细的腰肢,弱柳扶风;丰腴的酥胸,挺拔饱满;浑圆的后臀,高高
翘起。

  程教练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他推开了门。袁芳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她回过
头来,见程教练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禁红了脸,双手紧抱住胸。程教练走过
去,停住,两眼放光,紧盯着女人。袁芳不知所措,紧张得忘记了讲话。“真漂
亮啊!”程教练赞叹着,伸手挑起袁芳的下颌。

  袁芳扭过头去:“干什么呀?快住手!”她想绕出去跑开,却被程教练伸手
拦住了:“我干什么?我干你!”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只顾着一把搂住
娇小的女人,没头没脑地乱啃起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程教练的半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你打我!”程教练火了,除了恼火还有欲火。他抱起袁芳,像拎着一只小
羊羔,扔在了床上。

  袁芳的内裤和胸罩被剥掉了,雪白娇美的身体横陈着,一丝不挂。“还是咱
自己的女人好啊!不像洋妞,又糙又毛,只能远观,不可近看!”程教练扑到袁
芳身上,一面贪婪地吮吸着娇嫩的乳房,一面扒开白皙的双腿,架在肩上,“啵
滋”一声,顶了进去。

  女人的反抗是那么柔软无力,强烈的震撼和恐怖过后,袁芳竟产生了一种莫
名其妙的快感!她是毕竟一个女人,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一个有着正常的七情六
欲的女人。感谢美国女孩儿安娜,男人不仅体魄强健,而且技巧娴熟。守了一年
多活寡的青春女人,如何能够抗拒!很快,袁芳达到了高潮,然后,又是一个高
潮。天哪,那高潮竟然一个接一个,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袁芳兴奋地大叫起来,紧紧夹着身上的男人,毫不放松,直到那男人精疲力
尽,瘫软下来。

  袁芳安安静静地躺在程教练壮实的臂弯里,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像是刚从
水里捞出来。窗外,蝉儿在不知疲倦地唱着歌,袁芳竟然听出了旋律。男人还在
喘息,房间里迷漫着浓重的汗味,还挺好闻。袁芳就这样懒散地躺着,好像小时
候,躺在妈妈的怀里,那么安全,那么舒坦。她很奇怪,自己应该痛哭失声啊,
或者,起码应该无声地抽泣才对,怎么自己什么也没有做?程教练的身体活动了
一下,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在女人高耸的双乳上抚摩。再扇他几记耳光!

  袁芳这样命令着自己,可她的身子却拒绝了。程教练又翻身爬到袁芳的身
上,慢慢地亲吻着。袁芳没有反抗,她接受了。这是怎样的亲吻啊,从脖颈,到
乳房,再从小腹,到下体!那样温柔,那样体贴!袁芳呻吟着,兴奋起来。这种
兴奋是全新的,是吴彬和杰克都不曾带给她的。袁芳情不自禁地抱住男人宽厚的
肩膀,配合着他,顺从地分开了双腿。

  起风了,轻轻柔柔地,吹拂在身上,像妈妈的手。

  黄昏已经褪去,黑夜悄然降临。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程教练手捧一束玫瑰,跪在地上,苦苦
哀求:“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冲动,一时糊涂啊!小芳,你就饶了
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袁芳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坐在床沿,泪水汪汪,梨花带雨:“你们凭什
么都来欺负我?”

  “我不是欺负你,我是要娶你!”程教练往前爬了一步:“小芳,别哭了,
我当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袁芳一愣,怎么这么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原来是自己当初对吴彬说过的。

  想到自己的命那么苦,前夫那么绝情,袁芳泪如雨下,哭得更凶了。程教练
低着头,跪在地上,无可奈何也无所适从。终于,袁芳哭累了,她收住泪水,抬
起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程教练如受大赦,爬起来抱着鲜花便
溜。

  才溜到门口,袁芳的命令追了上来:“我让你走,没让花走,把花留下!”

  半个太阳已经落下西山,灿烂的余辉染红了整个天空,成群的宿鸟低飞着急
急地回家。爱情和婚姻,只有两种结局,好的和坏的,却可能有无数种开始。如
何开始,哪怕再荒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的结局。

  徐倩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正在给雅琴汇报。

  “太难了!太难了!王彼得抢单子,拿提成,不知道给人家让了多少利!现
在都往死里压价!”

  “你做了几单?”

  “做了两单,跑了三单。太难了!不知道王彼得是怎么做的,还有两个家
伙,一上来就跟我动手动脚。”

  “啊?你吃亏了没有?”

  “没有,我周旋过去了。噢,还有件事,我在广州见到原来会计部的沈芸
了,可她好像不愿意和我讲话,一转眼就溜了。看样子,混得不太好。”

  “好了,小倩,你先下班回去吧,明后天你跟销售们了解一下,王彼得大概
都给人家什么价?多少好处?汇总一下,咱们心里好有个底。”

  “行,那我走了啊,还约了人。”

  袁芳走出写字楼的大门,程教练正靠着大切诺基等在那儿。他看见袁芳,赶
紧迎上去,指着一个正走出来的男人:“小芳,他今天欺负你没有?”又指着另
一个男人:“小芳,他今天招惹你没有?”那两个人停下脚步,很诧异。

  袁芳也奇怪地问:“没有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程教练做松口气状:“那就好,谁惹了你,我揍他!”

  袁芳急忙挽住男朋友:“快走快走,别给我出洋相!”两人上了车,刚刚发
动起来,只见徐倩从楼里冲了出来,还大喊大叫着:“程鞑子,程鞑子,等等
我!”

  程教练赶紧踩住刹车:“徐蛮子,你奔丧啊?”

  徐倩爬上车,气喘嘘嘘:“捎我一段,捎我一段,到鹏程的公司,约好了
的,顺路。”

  “什么顺路?一个在西三旗,一个在管庄,南辕北辙啊!”程教练一面把车
拐上路,一面说到:“每公里两块八!”

  “就你这破车,顶多一块二!”徐倩嘴上从不吃亏:“到了那儿,你们等我
一会儿,一刻钟,我请大家吃晚饭,鹏程掏钱,然后再把我送回家。”

  办公室里,徐倩和鹏程面对面地坐着。徐倩笑嘻嘻地开了口:“哎,我爸妈
他们小区要绿化改造,说是迎奥运,我认识里面的人。老男人,我要是给你说成
了,你给多少回扣?”

  鹏程伸出一根手指。

  徐倩伸出两根手指。

  鹏程摇摇头:“让我想想。”

  徐倩靠到椅背上,悠闲地东张西望起来,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咦,
老男人,你这办公室的布局怎么这么奇怪?两张老板桌面对面地放,跟县党部机
关似的。我坐的这张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哎,这是谁的位置?”

  “你坐的这张啊?过来,靠近点儿,我告诉你。”鹏程欠起身,凑近徐倩:
“你坐的,是老板娘的位置!”

  “讨厌!”姑娘一下子红了脸,站起来说:“老牛还想吃嫩草。”

  鹏程也站起来,绕过去,一把搂住美丽大方的姑娘:“这嫩草老牛吃定了,
还要吃一辈子!”

  徐倩没有再说话,羞涩地低下了头。

  太阳慢慢地隐去,月亮悄悄爬上枝头,凉爽的晚风吹过,连星星也舒服得频
频眨眼。

  停车场上,大切诺基里,程教练和袁芳开着车窗枯坐着。天色越来越暗,程
教练忍不住开口了:“一顿晚饭也没多少钱,这俩人不会跳后窗跑了吧?”

  “不至于吧,他们俩平时都挺大方的。”

  “明白了,明白了。”程教练忽然想到了什么:“闷得儿蜜了,绝对是闷得
儿蜜了,我早就发现这俩儿眼神不对!”

  “啊呀,好像是哎,最近徐倩怪怪的,可鹏程是雅琴的人哪!”

  “得了吧,人不能太自私,你以为她是西太后啊?要占几个男人?”程教练
很不以为然:“我说,咱们怎么办?还等不等?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耐心点儿。”袁芳拉开小包,拿出一块维芙巧克力,撕掉包装,塞进男朋
友的嘴里:“等吧,都说好了的。”

  秋风很快就刮起来了。妞妞上学了,平时就住在爷爷奶奶家,雅琴给他们请
了住家保姆。钱当然不是万能的,但有了钱,很多事确实容易了许多。总经理和
老约翰对雅琴很尊重,遇事都客客气气地商量,他们再没有任何不恰当的言行。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雅琴只有两件事需要操心:销售额和她的丈夫。

  一场初雪过后,天朗气新。吴彬和雅琴走在校园里。雅琴穿着红色的风衣,
下面露出灰黑色的薄呢裙,黑色的长筒羊毛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在校园里显
得特别引人注目。他们停在一辆崭新的奥迪旁边,雅琴掏出了钥匙。

  “谢谢您雅琴姐,过了年我就送那五个学生去您那儿实习,可帮了我大忙
了。唉,扩招扩招,都是扩招搞的。”吴彬慇勤地拉开门:“工学院我明天一早
就去,里面我认识人,能说上话。”

  “那好,就拜托你了。”雅琴坐进汽车,发动起来。

  “我这边有了眉目,姐夫那儿可得早下决心。”吴彬弯下腰,对着车窗嘱咐
着:“您看我们副校长,九零年回来的,我们系主任,零零年,行情看跌呀,越
犹豫越没得讨价还价。还有,我今年抓的国际MBA班,请了三个华尔街裁下来
的金领,两男一女,争着要续签合同。我和他们都敞开了谈过,那边的经济越弄
越虚,就在这几年可能要出大问题。”

  “我知道,只要这边落实了,我就是亲自去拽也要把他拽回来。”

  车开动了,吴彬还在挥着手喊:“那几个学生要是做得好,您尽可能留下两
三个!”


              (第十三章)

  圣诞一过,很快又是一年开春。

  早上,雅琴刚刚来到办公室才坐下,老约翰就匆匆走了进来,关上门,急切
地说:“雅琴,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去年总公司亏损得厉害,咱们这儿也好不
到哪儿。虽然四季度的报表还没出来,大家猜也猜得出。”老约翰坐下,接过雅
琴递来的一杯水,接着说:“总部要减压,南美分部要撤掉,至于咱们这儿,说
是要搬到四川去,总经理已经飞回去抗辩了。”

  “这是谁的馊主意?”雅琴大吃一惊:“这不等于散伙吗?”

  “别急,别急,还有回旋余地,估计二季度结束前不会做最后决定。”老约
翰喝了一口水:“雅琴,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可我还是想,这段时间能不能
拿几张大单子,我们讲话也能硬气一点?还有,我随便说啊,王彼得当年那一
套,是不是也有可取之处?”

  雅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那一套是短期行为,饮鸠止渴。”

  “什么什么?什么是饮鸠止渴?”老约翰的中文不够用了。

  “就是说,短时间看上去解决问题了,可长期来讲越弄越糟。”雅琴解释
说:“最近倒是有一笔特大的生意,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好,那就拜托了,我现在实在是顾不了长期了。”老约翰站起来,走到门
口又回过头加了一句:“雅琴,财务上我给你最大的灵活度!”

  送走了老约翰,雅琴陷入了沉思。虽然全球股市都在看涨,尤其是上证指
数,像疯了一样,其实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巨大的危机正潜伏着。雅琴所说的那
笔特大的生意,确有其事,是科工委的通讯系统换代项目,整个系统牵扯到几十
家下属单位。如果拿下这个项目,未来三五年都可以衣食无忧。也正因为如此,
竞争特别激烈,各家都使出了全身解数。

  对于雅琴,还有一个不利因素:科工委有军工背景,对外商独资企业格外慎
重。近半年来,雅琴已经调集业务骨干,成立了专项组,也取得了一些进展,不
久就要开标,看样子,还得再加一把劲,做最后的冲刺。想到这里,雅琴拿起电
话:“袁芳,通知大家,十点整会议室开会,尽可能不要缺席。”

  会上,雅琴大致介绍了公司的困境,当然,内迁四川的事没有提,以免引起
骚动,然后,就提到了科工委的项目。几个骨干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袁芳见状,怕冷了场,开口道:“我们已经把科工委内部摸了一遍,管事的
不是他们主任,是书记,姓孟,辽宁省上来的,复转军人,比较左。各个环节我
们都上了供,不过,别的公司也上了供,尤其是广州那家,出手很大,好像没有
财务制度似的。”

  “那个孟书记,有什么弱点,特别爱好?”雅琴冷静地问。

  “贪财,好色。”

  “这算什么特别爱好?我是说,他和别的官员有什么不同?”雅琴有点不满
意。

  “特别贪财,特别好色。”袁芳唯唯喏喏地补充了一句。

  “好吧,大家都辛苦了。”雅琴见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只好结束了会议:
“请大家再努力一下,搞清楚那个孟书记的家人:老婆,孩子,小舅子等等,是
谁,干什么的,有什么癖好,越详细越好!下周一同一时间,咱们再碰个头。
散会!”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星期一的上午,雅琴正在看报表,老约翰又冲了
进来,坐都没坐:“雅琴,情况不好,咱们总经理受不了压力,提前退休了,上
周末的事。现在由我代理总经理一职。”

  “恭喜了,总经理!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事?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雅琴,你上次说的那个大项目怎么样
了?有进展了吗?”

  “有,有进展,我正要去开会谈这事呢。”雅琴撒了个小谎。

  “好吧,你去吧,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还有,别计较财务,我打过招呼
了。”

  开会了,雅琴一言未发,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现
在已经快要开标了,基本上就是雅琴她们和广州那家公司在竞争,其它的都是陪
标。雅琴她们的优势是技术和售后服务,而广州那家则长于灵活,他们走的完全
是王彼得那条路,据说请了广州最有名的一家公关公司。会场的气氛很压抑,大
家似乎都有话想说,又不愿意出头。

  最后,还是袁芳站起来打破冷场:“我们商议了很多次,看样子,恐怕,好
像,也得遵守一些潜规则。当然,我们不搞王彼得那一套,徐倩说她们北外有很
多学生妹,非常愿意勤工助学,也算是社会实践,具体的,还是由徐倩讲吧。”

  袁芳把球踢走了,徐倩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经理,我们知道您不喜欢这
些,我们也都不喜欢。问题是现在流行这个,真的是自愿的,我那帮学妹,才十
八九岁,只要给钱,别说这点事,代孕都肯干。咱们不经过公关公司,她们还能
多得钱,双赢,您说呢?”

  “不行。”雅琴断然拒绝:“十八九岁,还是孩子。再说,要是咱们发现这
么干也行,久而久之,势必放弃技术研发和售后服务,那可是真的长不了。”

  “那样长不了,不那样现在就得完蛋。”有人小声嘟囔着。

  “谁说的?大声点!”雅琴严厉地扫视着大家。

  “都不敢说,我豁出去了!”徐倩站了起来,盯着雅琴:“经理,全公司都
传遍了,就您还想瞒着我们,咱们要去四川了,是不是?人家都说,老总走了,
新总多半也不会去钻山沟,您去了,正好连升两级,当总头儿!我们可惨了,独
生子女,没法儿在家尽孝。”

  “胡说!”雅琴腾地站起来:“我就不是独生子女啦?我就愿意去四川钻山
沟啦?我还有小孩要上学受教育,你懂不懂?”

  徐倩坐了下来,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您还犹豫什么?总不能让我们挺身而
出吧?”

  又是一片沉寂。过了好久,一个资深老代理站出来说:“经理啊,我依老卖
老说几句。公司要压缩运营成本,还不如搬到我老家西安。打刘皇叔到张献忠,
四川从来就只能偏安,不能争霸。您看这什么前蜀后蜀,没有超过两代人的。所
以啊,您别不爱听,就算大家伙儿死心塌地跟您入了川,您这总经理还是当不
长,用不了几年大家还得散伙。”

  “好了,好了,入不入川,称不称帝,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先说怎么对付孟
书记,别都冲着我。”雅琴也无可奈何。

  没有人再讲话。

  雅琴想了想,只好作罢:“先散会吧,大家都考虑考虑,还有没有别的办
法。”

  散会以后,雅琴离开了公司,独自开车,来到了妞妞的学校。她把车停在学
校大门的斜对面,静静地坐着。正值中午放学,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奔出校门,又
蹦又跳,像一群群快乐的蝴蝶。看着那迎风招展的红领巾,雅琴想到了自己的少
年时光,她笑了,又哭了。

  朦朦胧胧中,妞妞向雅琴跑来,两只羊角辫一蹦一跳,煞是可爱。跑着跑
着,羊角辫变成了马尾辫,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再往后,马尾辫又变成了披肩
发,妞妞戴上了大学校徽。雅琴摇下车窗,向女儿挥着手,可是,一个萎琐的男
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狞笑着,一把抓住了妞妞。

  “别!放开她!”雅琴大叫一声!妞妞没有了,萎琐男人也不见了。原来是
幻觉。一个小女孩扒着车窗,关切地问:“阿姨,你怎么哭啦?”雅琴摇摇头,
笑了笑:“阿姨累了,谢谢你!”

  八九岁是孩子,十八九岁也是孩子!不能让孩子们去受苦!不能让孩子们去
做那些事!雅琴想到了徐倩的话,总不能让我们挺身而出吧?她反覆咀嚼着,为
什么?为什么不能呢?

  离开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雅琴没有再召集开会。大家只知道,她亲自和孟
书记联系过几回。后来,她让大家找民国初年黄梨木家具的资料,说是孟书记新
添了一个外房,正在装修和采购家具。再后来,雅琴干脆没影了,有人传说,她
正在打通孟书记的一个情妇,是电视台的什么主持,还拜了干姐妹,曲线救国。

  有希望!大家都这么说。

  黑夜,是那么漫长。

  雅琴彻夜未眠。天亮之后,她就要按照约定,和孟书记会面。

  终于,第一缕朝阳,透进了薄薄的窗纱。雅琴站在梳妆台前,慢慢地画着淡
妆。高耸的酥胸,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被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紧紧包裹,
透着无比的端庄和娴静。黑色的长筒丝袜和高跟皮鞋,更衬托出修长的玉腿,亭
亭玉立,仪态万千。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珠圆玉润,风情万种。她既不生
涩,也不沧桑。她独立,稳健,富于激情,又善解人意。

  生存,还是毁灭,就是这个问题。

  雅琴做了无数种情景假设,可当她迈进豪华的总统套房时,还是吃了一惊:
除了孟书记,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原来从会计部出去的沈
芸。这是一个娇小秀丽的江南女子,虽然已经二十四五了,可看起来却还像一个
大学新生,青春,活力,健康,羞涩。这样的女孩,对于老男人,无论心理上,
还是生理上,都充满诱惑,无法抵挡。

  “你,就是广州公司的代表?”雅琴装作不认识,冷冷地问道。

  “不错,想必您就是北京公司派来的?”沈芸也大吃一惊,但她旋即冷静下
来,不卑不亢地反问。

  “好了,好了,今天叫上你们,就是要大家面对面,不搞暗箱操作,公平竞
争嘛。”孟书记披着一件睡袍,一面打着圆场,一面迫不及待地吩咐着,“雅
琴,你已经晚了,快把外套脱掉。小沈,咱们来,继续。”

  雅琴挂好西服外套,紧张不安地跟着走进卧室。这是雅琴从未见过的极尽豪
华的房间:深红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画布上的西洋裸女半掩着轻纱。一张
宽大无比的席梦丝床,靠墙摆在房间正中,软软厚厚的白色绒布被单,散发着暧
昧和情欲。床头的墙上,是一幅与床同宽的镜子,床上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一览
无余。

  临街的一面是高大宽阔的落地窗,只遮着一层薄薄的纱帘。灿烂的阳光,透
射进来,洒在腥红色的波斯地毯上。与床正对的壁挂式大屏幕上,正放映着外国
色情片:看样子是圣诞夜,某有钱人的别墅里。圣诞树下壁炉中,火苗正欢快地
跳跃。

  一个金发的中年女人,仰坐在壁炉前,修长的双腿自然分开。另一个女人,
一身年轻女秘书打扮,深埋着头,吸吮着金色的绒毛和肥厚的阴唇。一个中年男
人,看上去像是老板,则跪立在身后,奋力冲撞着女秘书白皙高耸的屁股。雅琴
下身不由得一热,她想起了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那一幕。再看床尾,横着一只精制
的无靠背长椅。天哪,一个赤身裸体的老男人,瘫坐其上。一个美丽的少女,跪
在地上,口叼着半软不硬的阳具,又吸,又舔,又吮,又含。

  雅琴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是应该先退出来,还是立即加入进去。

  “雅琴,别愣着,过来,香香嘴!”

  雅琴半横躺着,勾紧男人褶皱疲软的脖子,任凭那老东西的肥舌,探进自己
的口中,吸吮品味。粗糙的大手,布满老年斑,探索着她身体的每一座高山,每
一块平野,和每一道沟谷。“好啊,真是两个极品!一个幼齿,一个熟女。幼齿
呢,媚!熟女呢,骚!”

  孟书记到底是领导,看问题就是尖锐,“来,熟女幼齿,岗位轮换!”

  雅琴跪在地上,一手托着干瘪的阴囊,一手捏着略有起色的阳具。那老人的
东西又腥又臭。雅琴闭上眼睛,做出羞涩的样子,吞将进去。孟书记一面把玩着
怀中的另一个美人,一面指导着雅琴的工作:“对,转着圈儿舔!舔马眼!还有
那圈沟沟!”

  说雅琴是熟女,倒也是事实,她确实是技艺娴熟,动作老练,舔,吸,刮,
含,吮,无一不能,无一不精,轻重缓急,恰到好处。孟书记闭上眼睛,他陶醉
了。那东西愈来愈肿,愈来愈大,渐渐地充满了女人的口腔,直抵咽喉。雅琴见
火候已到,费力地把那东西吐出来,一面用手继续套动着,一面体贴入微地说:
“孟书记,再弄,我可要让您流出来了。”

  “好,好,不愧是熟女,真是熟能生巧!”孟书记大手一挥,做出评判:
“第一轮,熟女胜出!”他进一步做出指示:“口试结束,下一轮,逼试。熟女
幼齿,上床!都给我上床!脱光衣服!等我去吃片伟哥,回来挨个儿操你们
俩!”

  雅琴不是贞妇,沈芸也不是烈女,可多人同床,看来沈芸还是第一次,她犹
豫了。

  雅琴扶住沈芸颤抖的双肩,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小沈,这是命,认了
吧!”

  两个女人噙着泪,紧紧拥抱在一起。

  床下,腥红的波斯地毯,落上一条深蓝色的套裙,又是一条,浅黄色的,然
后,是两件真丝衬衫,淡灰色的,和奶白色的。

  “雅琴姐,您肯定不相信,我这才是第三次,我,我实在是混不下去了。”

  “小沈,我信,我信命,我也是实在挺不下去了。”

  一只黑色的高跟鞋,又是一只,还有,一只白色的高跟鞋,和另一只,也抛
落在地上。一双黑色的,和一双肉色的丝袜,从床边垂荡下来。

  “雅琴姐,求您让给我吧!我得办成了他们才给钱,求求您!”

  “小沈,我也有上百张嘴等我带米回去哪!你让给我,还回来上班,公司里
现在我能说上话!”

  蕾丝边内裤,一条黑色,一条白色,飘落下来,还有,镂花的胸罩,都是肉
色。

  “熟女幼齿,交流经验哪?好,相互学习,共同提高嘛!”是孟书记吃过伟
哥回来了。

  正午的骄阳直挂中天,灿烂的光芒普照大地,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一
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公路伸向远方。大剧院正在落成,青藏铁路即将通
车!

  全世界都在说:这是中国人的世纪!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精制的舒适软床上:一根丑陋的阳具,蠢蠢欲动;两只
白皙的屁股,高高耸起;三张不同的嘴巴,连连喘息;四片娇嫩的阴唇,微微颤
动。“熟女,腿再分开一点!幼齿,屁股撅高一点!腰塌下去!”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孟书记左冲右突,奋力拚搏。时而,徜徉在熟女风骚
的桃源中;时而,流连于幼齿妩媚的嫩穴里。沈芸跪伏着,默默地流泪。高撅的
下体里,一根短粗的手指在抠摸,在翻弄。她想到了早逝的母亲,也想到了一心
求子而不得的父亲。她没有欺骗雅琴,她确实是刚刚入道。在南方,她做过品酒
小姐,也做过售楼小姐,甚至还一度摆摊卖过走私表,她几乎吃尽了所有的苦。
可是,男人们不想买她的酒,不想买她的楼,更不想买她的走私表,他们想买
的,只有她的身体!

  在如今这个社会,守身如玉,竟然是那么难!最终,她放弃了,虽然无奈,
内疚,但她还是放弃了。短粗的手指,换成了肥大的阳具。“唧咕,唧咕。”肉
棍在腔道里黏渍渍地摩擦:“噼啪,噼啪。”小腹在臀尖上水淋淋地拍打。

  世上本没有坏女人,只有坏男人。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
在支持;而每一个好女人背后,都有一群坏男人在觊觎。

  对于和男人上床性交,雅琴几乎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用身体化
解职场的危机。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生命中的每一个男人:文若,鹏程,杰克,
总经理,还有老约翰。雅琴是爱文若的,为了家,她几乎献出了一切,文若却只
把这一切当作是理所当然,毫不珍惜。鹏程,也许是最值得雅琴去爱和奉献的,
但她却什么也没有给他,哪怕一丝一毫。杰克,完全是个流氓,可为了生存,雅
琴却脱光裙裤,撅起屁股,献上宝贵的贞操和美妙的肉体,供其把玩享用。

  总经理和老约翰,趁人之危,图谋不轨,虽然雅琴洞彻他们的企图,最终还
是为利所诱,主动宽衣解带,曲意奉承,任由他们上下前后,塞满自己所有的入
口。

  雅琴默默地问:难道自己,真的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她恨自己,恨自己的
软弱,恨自己的屈服。

  孟书记大口喘着粗气,越抽越急,越插越猛。极品哪!真是极品哪!熟女到
底是在外企历练过的,虽略显宽松,可了解男人,懂得风情。她配合着,俯仰屈
伸,尽情卖弄,把老人推近一个又一个高潮。幼齿的身体则是那么狭窄温润,紧
紧包裹着粗肥的阳具,随着抽送的节奏脉动收缩。淫水源源不断,媚声不绝于
耳。

  孟书记奋力抽送着,踌躇满志: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是中国人的世纪!也就
是我老孟的世纪!老子要走向世界!要全球化!要操洋妞!要炮打八国联军!

  两个女人痛苦地呻吟着,断断续续,愈来愈悲。这哪里是什么呻吟?这是下
岗失业的职工在哭号!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在叹息!是讨薪上访的百姓在哀告!是
矿难的孤儿寡母在悲泣!

  第二轮的所谓逼试终于结束了,人民公仆洋洋得意,正给他的主人们打着
分:“熟女呢,滑腻温润,可略显松弛;幼齿呢,狭窄紧凑,恰到好处。这一
轮,幼齿胜出!现在,场上比分,一比一。下一轮,才艺表演,自由发挥。”

  什么,才艺表演?唱歌跳舞吗?沈芸毕竟是刚出道,经验不足,她毫无准
备,一时间懵了。雅琴知道关键的时刻来到了,她跪伏下来,高撅起白皙的屁
股,对着孟书记,双手反剪,扒开柔嫩的后庭,千娇百媚地说:“孟书记,别老
叫人家熟女熟女的,人家这里,可是还没开苞呢!”

  孟书记的领悟力是何等的强!他顿时眉开眼笑,两眼放光!

  “啵滋,“啵滋。”肉棍,在肛肠里黏渍渍地推拉起来。才艺表演,在主持
与嘉宾的互动中开始了。沈芸站在床边,看得目瞪口呆。孟书记回过头来招呼
她:“幼齿,别傻站着,过来,推我的屁股!”